慕容嫣儿,好样的!单莫钥不怒反笑。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只是这笑寒可透骨,如千年冰封,几乎可以将周身十丈冻结。
“你个孽女!”慕容侯爷勉强的支住身子,半响才大口的喘上来一口气,怒道。
“爹,你还真是老糊涂了,我才不是孽女,这个贱丫头才是孽女呢!”慕容嫣儿当真是无法无天,顿时反驳道。
“你……你给我闭嘴!再说一句,你给我立刻滚出家门!”慕容易峰气冲脑门,看着慕容嫣儿。
慕容嫣儿顿时住了嘴。捂着脸委屈的看着他,果然是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侯府大门口再次陷入沉寂。
许久,单莫钥眉眼清淡的轻笑一声,淡淡开口:“是,二妹妹说的不错。我是贱丫头。”
“雨儿你……”慕容易峰满眼怒色愧色的看着她。
单莫钥淡淡的看了一眼慕容侯爷,慕容侯爷想说什么,忽然住了口。
她继续漫不经心的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娘当初可是被侯爷大人八抬大轿从这个大门口迎进侯府大门的。而众位夫人可都是从后门进来的。”
单莫钥话落,那些女人齐齐一变。这些是她们的痛。
“如果我娘是贱人,那么众位夫人又是什么?”
单莫钥扫视那些女人突变的脸色,似笑非笑:“二夫人当初进府的时候可是先做我娘的丫鬟呢!那二夫人和二妹妹又是什么?贱人中的贱人了!呵,果然人至贱则无敌。”
“你!”慕容嫣儿红肿的只看得出另一边的小脸顿时惨白。
“我倒是不知道了,谁知道么?慕容若雨才疏学浅,在场的有人站出来给我解释解释贱人这个词的么?解释好了,我给她三万两银子!”单莫钥笑着开口,眸光森凉的扫视了一圈。
侯府那些丫鬟仆人早已经都吓的人人跪倒在地。此时听到单莫钥的话,更是感觉通体发凉,哪里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这么好赚的钱,都没人敢赚么?”单莫钥挑眉,声音依然是轻淡如水。
“侯爷大人,你告诉我,我娘是贱人么?”单莫钥转眸看着慕容侯爷。
“你娘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会是贱人?要是贱人也是别人。”慕容易峰摇头,心中凄苦,浑身颤抖,一字一句的道。声音很大,显然很激动。
“是么?”单莫钥不信的看着慕容侯爷:“那我怎么听说了十几年我娘是贱人呢?我也被人喊了十几年的贱丫头?而且我还听说侯爷大人将我娘给废了,抬了二夫人,我娘以妾室的身份被葬在了云雾山顶,连侯府的祠堂牌位都没有她的呢?”
闻言,慕容易峰浑身一震,老脸犹如土灰。
单莫钥看着慕容侯爷:“今日侯爷大人就当着这侯府一众人的面好好的说说这件事。要不我们拟个告示,让这京城的人都来评评看。或者是让天下人都来评评看,看看我娘到底是不是贱人。如何?”
“侯爷大人怎么不说话呢?”单莫钥盯着慕容侯爷的眼睛,犹如利剑。
“我……”慕容侯爷伸手扶住心口,似乎极力的压制某种情绪。
“说不出来么?看来我娘真是贱人了。”单莫钥冷笑。
“不是,你娘不是。”慕容易峰忽然抬头,看着单莫钥,痛苦的道:“是你娘自己不愿意入住慕容家族的祖坟,愿意埋葬在云雾山。你娘她…她怨我……”
“慕容易峰,我死后不会进慕容家祖坟,绝不,永生永世都不会。如若你对我还有一丝情,就把我葬在云雾山顶。”想到她当时说的那般决绝,他的心就很痛很痛。她真是对自己恨上了,恨之入骨,居然残忍的说出永生永世。
然而慕容易峰永远不明白为什么凌泷嬅会说的如此决绝,如果他知晓她说的慕容不是他这个慕容,他会做何感想?或许他永远不会知道,她说的爱,说的慕容另有其人,她一生的痛,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