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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自毁（第2页）

“！！什么？！”

他恢复理智了？

林寒被系统突然的警告和名伶鬼的话一惊，攻势下意识一缓，明亮的剑锋停在名伶鬼的脖颈上。

那里的皮肤原本坚硬如铁，此刻却不知为什么变得和普通人的皮肉一样柔软，锋利的剑刃没入了脖颈几分，溢出漆黑的血。

“你——”

名伶鬼没给林寒迟疑的机会，他怒目圆睁，双手被勾魂索束缚无法使用，便把头一歪，硬生生用那处嵌入剑刃的皮肉夹住了长剑，随即顺着这个姿势狠狠往剑柄处冲！

林寒头皮一紧，下意识后撤抽剑，可这样的后果便是名伶鬼被“割颈”的路途延长了不少——

名伶鬼和林寒的动作都很迅速，但有心算无心，还是前者快了一步。

林寒只感觉那一瞬间好像被拉得很长很长，他清楚地看见剑锋削开皮肉，破开血管，清晰地感觉到手中长剑的震颤，是因为剑刃碰到了名伶鬼的脊骨，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摩擦声——

名伶鬼带着被斩断三分之二的脖颈，冲到了剑刃的末端，也冲到了“生命”的终点。

他歪着头，挂在林寒的剑柄前，不动了。

“……”

林寒的瞳孔几乎缩成了一个小点。

他呆呆地看着厉鬼死前的面容，没有脸皮，又是在极端痛楚之中死去的，所以格外狰狞。

林寒的目光转向自己持剑的手，名伶鬼早已没有动作，照理来说，剑不会因为和脊骨的摩擦而发抖了。

——可为什么，握剑的手还在颤抖呢？

全场寂静。

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好脸色，被名伶鬼召来的小鬼不知何时早已退去，只剩被震得说不出话来的众人，无声呆立在原地。

饶是亲手镇杀了好几个类似的污染体，见证了各种各样活物鬼物死去的谢必安，眼中也满是惊骇，显然从未亲眼见到过如此惨烈的情形。

一声干呕响起。

空气凝固又重新流通，林寒仿佛被一击重锤打中，猛地惊醒过来，他下意识朝着声源处看去，发觉是一个女孩终于受不了这幅场景，蹲下身、捂着胸口呕吐起来。

站在身边的同伴同样蹲下身，轻轻拍抚着女孩，自己的脸色也苍白如纸。

名伶鬼在只有呕吐声的死寂之中化作了无数黑色的碎片，像是白纸燃烧后留下纸灰，被枉死城中的风吹散，翻卷着飘荡在空中，飞得越来越高。

如同一场，从大地飞上天空的，黑色的雪。

没有名伶鬼的“支撑”，林寒颤抖的手再也无法握住长剑，平时如臂使指般挥动的长剑此刻似有千钧之重，摔落在地。

发出“当啷”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