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子沉了沉:“怎么说?”
于木青沉默了好久,脸上落寞的表情看得男人心颤。
他从背后将人环抱起,鼻尖蹭着她的耳鬓:“不想说就算了。”
一路落下湿漉的吻。
这段时间,夫妻两人均是心力交瘁,许久没有亲热过。
卫楚逸心念一动,环着后腰将人抱起,勾上儿童房的门,朝着主卧奔去,最终齐齐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吻还要再落下,于木青侧头躲开:“改天吧,我不想。”
卫楚逸什么念想也没了,起身。
稍后,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于木青听着声音,缓缓抱成一团。
她和现在的丈夫青梅竹马,两家人自幼便定下了一门姻亲。
如无意外,她会成为他的妻子,从此在他的庇佑下幸福的活着。
兜兜转转,她在多年之后照旧成为了他的妻子。结果似乎没变,一切却早已不同了。
意外,是从什么时候发生的呢?
于木青闭上了眼睛。
大概是在大三的那个暑假。
那晚,刚参加过同学聚会,出了门,看到一位喝多了的姐姐。
姐姐似乎并没有比她大上多少,面容艳丽,晕乎乎的应付了面前一个调笑的流氓。
当年的她看得不忍心,便上前。
这种占喝醉酒女人便宜的小流氓,外厉内荏,见多了人,便没了胆子,很快跑掉。
姐姐醉呼呼的夸赞她,又说自己腿软央求她从自己回家。
所指的家,就在不远的地方。
于木青犹豫了一下,到底不放心她一个人喝醉在这里,因此搀扶着,走向那漆黑的小屋。
小屋中有着昏黄色的灯光。
门推开,是一张捂住口鼻的手帕。
再睁开眼时,便是脏兮兮的大货车,载满了如货物般的女人。
黑夜、长鞭、哭声和馊了的饭菜,是车上仅有的记忆。
过了颠簸的路段,人便落在了连绵的大山里面,长鞭由铁链和上锁的黑屋代替。以及守在门口,令人作呕的男人。
……
或许人体都是有着保护机制的,在最无望活不下去的时候,精神失常,不清醒了,便模糊了当时承受着的苦难。
她浑浑噩噩的,生过孩子。
男孩活下来了。
她清醒的时候厌恶这个孩子,厌恶他身上留着的肮脏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