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理直气壮,殷小越都不由一愣。
她又继续说:“都说信王是因我的死才逼宫谋逆的,这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你若是也同世人一般以为,那便这么以为吧,但我陈郁金,永远不认!”
山林里静悄悄的,陈郁金声音明明不大,可在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时,却刻意咬上了十足的重音。
她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山风拂过了她额边的发丝,微微有些凌乱,那一张清冷破碎的柔弱皮囊下,透着一股遮掩不住的韧劲。
从方才到现在,殷小越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坚定过。
“我只是一个被养在深闺里的女子,从小学的是琴棋书画、诗舞礼乐,既无官职,也无兵权,这样的我有什么能力,能左右得了朝中众多官员?又有什么能力,能让一个男人只为了我,而去逼宫谋逆、弑父杀兄?!”
她面含微笑地看着她,嗓音清冷,“真的是因为我的死,他们才谋逆的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质问,让殷小越下意识地就想要回答,可她张了张嘴,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顷刻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一刻,在应有的真相面前,任何辩解好像都显得苍白而无力。
“呵呵,我就知道。”
不等她回答,陈郁金忽然又扬唇笑了起来,秀丽的小脸上露出冷艳的张狂。
“男人们爱权力胜过爱一切,他们早就有了不臣之心,妄图寻找机会,把控权势。我的死亡,甚至是其他任何人的死亡,都只不过是他们为自己能够名正言顺的夺权而找到的一个借口,更为自己立一个情深不渝的美名,以此掩盖自己的滔天罪恶、狼子野心!”
话音落下,她目光与她的视线触碰上,发出一道冷冷的质问,“陈元姝,你说,我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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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尾泛起笑意,却未达眼底。
殷小越听罢,再次愣住。
虽然她从小读的书不多,也从未接触过真正的权势算计,但这一刻她却觉得,陈郁金说的,或许是对的。
这时,陈郁金看着她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逃离陈家吗?其实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因为我受够了在陈家的日子!”
殷小越呼吸一窒,还没来得及细想怎么回事,便又听陈郁金说:“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是捡来的吗?其实我知道,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被陈家捡来代替你的,为的就是安慰那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
“想想,还是不错的对吧,但,你不知道,在他们再次拥有自己的女儿后,我成了随时可以被抛弃的弃子。”
她低眉,冷冷地自嘲一笑,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颓丧。
“为了能留在这个家里,我努力地想要让自己成为你,妄想代替你的身份,你的一切,以及你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更为了让自己变成一个有用,不是可以随意被抛弃的人,我每天都在刻苦的学习,让自己变得足够出众,成为世人口中惊才绝艳的陈家长女。而他们,哪怕曾无数次利用我,我也将他们当做自己的亲生父母,从未背弃过陈家!”
“可是,到后来,却是他们背弃了我。”
声音在这一刻弱了下去,陈郁金回想起上辈子的一切,心底只剩无尽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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