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声音沙哑,面容苍老,一块白色的长布蒙住了眼睛,伸出枯槁的手在竹篮里摸索了几下,有些歉意地喃喃道:“只可惜我这眼睛最近伤着了,有些不太方便……”
晏华予轻笑着摇头,“不,我不求姻缘。”
“不求姻缘啊……”老者的手停住,不太确定地开口:“那就是求财运了?”
“也不是。”
她再次摇头,微风轻拂过她额头的发丝,隐隐窥见她眉眼间的温柔。
听罢,老者将手缓缓缩了回去,握住怀里的拐杖,一边思索着一边问道:“既不求姻缘,也不求财运,那,姑娘所求,为何?”
“先生,我之所求,不过二字——”
天边夕阳渐落,晕染了半个天边,晏华予的半张脸映照在残阳下,手拿起一支毛笔,在面前的红纸上淡定地写下了两个字。
“天下。”
随着笔墨勾勒,她道出的话平缓且轻柔,却又仿佛透着一股可震撼人心的坚定。
她之所求,天下而已。
老者神情一顿,眉眼间带了几分思索之色。
晏华予将手中的笔搁下,细白的手将沾了墨的红纸拿起,微微抬眸看向他,“敢问先生,此签……可求?又何解?”
老者沉默半晌,却是不答,指尖轻捻,似是犹豫。
就在这时,祁晏休走过来,在她身旁半蹲下身,“姜先生,你与云栖玄乃多年好友,她未完之遗志,亦是你所想所愿,如今有机会摆在你眼前,为这天下百姓,再尽一份绵薄之力,为何你不愿再尝试一下呢?”
老者舔了舔干涩发白的嘴唇,语气犹豫,“你二人,乃何人呐?”
“我区区之名,不足挂齿,但我身边之人,乃是懿安皇后之女,昭和长公主,晏欢。”
话音落下,老者的指尖便蓦地一颤,无尽的记忆好似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而望着昔日那风发意气,堪称风华绝代,如今却垂垂老矣的老者,晏华予的眉眼也染上了一抹忧愁。
“医者,可救十人,甚至千人,但救不了万人,救不了万民于水火。”
“再有几日,各国使臣便要到了……”
话音一落,她便扑通一声,在老者面前跪了下去,手拿着对折的红纸抬手作揖,看着他,轻柔的嗓音中透着坚定。
“先生,而今群狼环伺,我一个女子,身在局中,亦为棋子,但,我不愿做笼中金丝雀,亦不甘做受人摆布的傀儡,我要做穹下展翅鹰,我要这天下江山尽归我手,终有一日,承先人遗志,河清海晏,盛世无虞。今日来此,便是想恳请先生再回京中,教我局势,教我治国之道、改革之法,教我……破今日之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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