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他抬起头,眼眶通红。
“有大哥在。”席璟握了握他肩膀,“我去找航海区的局长谈一谈情况,尽量提早部署。你回冀省,让赵凯上报厅里,这是该有的程序,你管理省企,上面器重你,你更不可以带头违规。”
席靳深喘着粗气,“我去找区局,你回冀省。”
“不放心大哥?”席璟气笑,“你现在毕竟是商人了,我出面比你有分量。”
程洵拍打席靳深的后背,替他顺气,“席秘,您瞧瞧,席先生担心成什么样了,千万拜托您了。”
席璟嗯了声,“沈汐腹中有席家唯一的孙辈,我是大伯,一定尽心。”
“席先生,席秘从不食言的,他答应了会办到的。”程洵好言好语劝诫席靳深,“咱们先回冀省,赵凯也等消息呢,您跑来外省,老张和老蒋不知情,他帮您瞒着呢。”
席靳深搓了搓脸颊,悲怆仰起头。
。。。。。。
车在航海大道疾驰。
海港连绵的灯火越来越渺小,越来越模糊。
直到彻底消失在雨幕深处。
席迟徽轻轻抚摸沈汐的皮肤,她娇嫩细薄,禁不起这一遭,眼尾烙下触目惊心的红印,足足嵌入一厘米。
“吓到你了,是吗?”
轮胎辗轧过井盖,突如其来的颠簸,席迟徽没预料到,指腹戳痛了印记,沈汐以为又是那柄枪,触电般剧烈瑟缩着。
席迟徽攥住她的手,冰凉没一丝温度。
沈汐像是受惊的小麋鹿,试图逃出他的大网却逃不掉,她抽离,不断退至角落,抱膝躲他。
席迟徽看着这双眼睛,不复往昔的清丽水灵,是锈色斑斑的,陌生的。
她对他陌生了。
抗拒了。
他伸出手,虚虚地搂住沈汐,“我保证,以后不这样对你了,好吗?”
席迟徽恢复了那副温柔绅士的面孔,也隐藏起他所有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