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余光一扫2号桌,到嘴边的埋怨戛然而止,匆匆去追席靳深。
席迟徽不紧不缓地给沈汐夹菜,瞥了一眼俞总,神情阴霾。
十点钟,年会宴宾环节结束,内部员工的抽奖和表演环节,外部人士不参与。
沈汐跟着席迟徽走出新世纪酒楼。
中源老总才送完席靳深,又送中盛的俞总和方京儒,席靳深坐上车,在街口兜了个圈,又吩咐司机返回。
他一推车门,脚支地,“席迟徽。”
席迟徽和几家私企的老总站在台阶上寒暄告辞,闻声看向那辆商务轿车。
“在我眼皮底下劫人,你疯了?”席靳深镇静沉着,控制着语调,周围宾客看不出他一丁点儿不对劲。
席迟徽迈下台阶,“劫什么人。”
“倪红在黑市雇佣混子,持有射击俱乐部的仿制枪械作武器,佟大佟二兄弟是广和集团沈晋平一案的嫌疑人,你劫他们,打算和我为敌了?”
“老三,你是不是搞错了。”
酒楼的霓虹灯笼罩住席迟徽的白色西装,斑斓的圆圈飘飘荡荡,他掸了掸衣襟,神色悠闲,仿佛笃定席靳深无可奈何。
“我中午回老宅,下午父亲在书房训话,又请了医生,期间再未出门,芳姐作证。傍晚赶到新世纪酒楼出席中源集团的年会,酒楼大堂有监控,沈汐作证。”
沈汐蹙眉。
确实搞错了。
席迟徽也在找倪红和佟大的下落,范助理汇报进度是她亲耳听到的,在冀省布下了天罗地网毫无收获,他不可能这么精准劫持倪虹,而且整场晚宴他只去了一趟洗手间,过程耽搁蛮久的,但起因是方安意洒了酒,他清洗酒渍,纯属意外。
他牵过沈汐的手,眉目柔情,温言细语,“告诉老三,我有离席吗?”
沈汐深吸气,“没有。。。”
男人掌心恰到好处的温度,包裹住她,“我们一直在一起,对吗。”
“对。。。”
“老三,你不信我,还不信沈汐吗?”席迟徽轻轻捋她的长发,眼睛望着席靳深,“你我心里清楚,她是偏向谁的。”
沈汐四肢一僵。
席迟徽垂眸打量她,“怎么。”
她笑得勉强,“我不偏向你,更不偏向他,你没有离席就是没有,如果你离席,我同样不会包庇。”
席迟徽眼里浮起明亮的光,有一瞬,胜过这无尽绚丽的霓虹,“真心话吗。”
沈汐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答不是,不答也不是,她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