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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汐洗完澡,拿了一条毛巾擦头发,一转身,席迟徽正好推门进屋。
看着她。
他呼吸的每一下起伏,胸口绷得紧紧地。
窗外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珠浇在玻璃上,噼里啪啦惊心动魄。
“你怕雷声,所以我提前回来了。”
沈汐等了良久,没有等来席迟徽的质问,反而等来他一句关怀。
一如既往的柔情,和煦。
倘若不是他眼底渗出的血丝,一股压抑无力的破碎感,沈汐真以为一切不曾发生。
“下午有演出吗?”
沈汐回过神,“明天有。。。”
“什么剧。”
“《红玫瑰与白玫瑰》。”
席迟徽拆卸了衬衣的袖扣,丢在梳妆台上,袖子随意卷了一折,“你演什么。”
“白玫瑰。”
他那样复杂而阴郁的眼神,“白月光吗。”
“不符合我吗?”
席迟徽笑得苍凉,无波无澜,“不符合。”
沈汐将毛巾搭在浴室的铁架上,“白玫瑰的角色改编得不讨喜,花旦不乐意演,青衣嫌戏份少,剧院请我救场的。”
“红玫瑰符合你。”他倚着抽屉,右腿略朝前伸直,左腿屈膝,拨弄一支口红盖。
“因为戏服是红色旗袍吗?白玫瑰是白色洋装。”
沈汐是话剧圈出名的最有氛围美感的女演员,无论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旗袍,都衬她的身段和韵味,穿素色有二十岁的纯净,穿艳色有三十岁的风情,淡妆浓抹总相宜。
其他类型的戏服,漂亮归漂亮,不够味道了。
席迟徽漫不经心在手背划了一道红痕,“红玫瑰热烈有毒,底下是一块焐不化的冰,反差感适合你。”
沈汐一动不动。
他一步步走过来,臂弯圈住她,胸膛贴着她脊背,“尖锐的刺很会扎人,不管对方疼不疼,这支红玫瑰只管扎得过瘾,扎得痛快。”
激荡的风雨灌入窗户,刮倒了落地灯,坍塌在沈汐脚下。席迟徽抱得她更用力,分不清是情到浓处,还是怨到浓处,狠狠箍紧她的腰,她的血液仿佛冻住,不再循环流通,是一个断裂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