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
“你这脾气。。。”周坤没辙,以为沈汐下不来台了,要哭,主动圆场,“我如果是你女人,我天天和你干仗——”
席靳深不耐烦,“我瞎了你也不会是我女人。”
沈汐噗嗤笑,仰起面孔,他脾气一向是来得快去得快,霸道好哄,她卖个乖,他立马也软了,“摔过多少回了,为你好。”
沈汐眉眼弯弯笑,“嗯。”
男人拇指蹭她的眼角,有一根掉了的睫毛,他蹭完,又耐心整理她的碎发,“喜欢看戏吗。”
“你陪我看,喜欢。”
他目光正好落在沈汐发际线的位置,粘着一朵白梨花,花蕊噙着露珠,水汪汪的,衬得她水灵。
席靳深打量了一会儿,“可以插在中间。”他从廊椅上的落花中筛选了几朵最圆润白嫩的梨花,依次排开,插在她头发里。
沈汐的头发浓密,扎起马尾颅顶也蓬松,佩戴鲜花很服贴,黄昏的晚霞笼罩下来,竟是人比花娇。
“戴这么多,俗不俗啊。”
“假花俗,鲜花不俗。”席靳深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沈汐盯着他,都说男人专注的一刻最英俊,席靳深专注工作或者专注调情,更是无与伦比的迷人。
“好看吗。”
她歪脑袋,廊檐下的玻璃照映出此时的模样,“好看。”
席靳深淡淡睨她,“我问你,我好看吗?”
沈汐自知被抓包了,不吭声。
他呼吸太热,像一缕熏蒸过的气浪,喷在她鼻尖,沁出汗珠,她小声嘟囔了一句,“不丑。”
长廊的尽头拐个弯,是周坤预订的3号包厢,程洵跟着经理去后厨监工了,胡浓浓自带的食材,在水温箱里还是鲜活的。梨园的菜肴中规中矩,但拼盘精致,卖相好,反正客人大多是听戏,交际,不是正经吃饭,不介意口味。
进门的工夫,沈汐忽然停下,“我手机忘在车里了。”
席靳深脱了外套,把车钥匙交给一个侍者,送她去停车场。
车上有公司的加密文件,侍者单独去拿,席靳深是不放心的。
从长廊出来,迈过石拱门,树下依稀站着一个气质极佳,高大英挺的男子。
月色朦胧,茂密的叶冠又掩住了路灯,沈汐看不真切。
男人一手打电话,一手举起,勾住树杈,白梨花覆盖他手背,他没忍心摘,只触摸花茎,仿佛是无聊,打发时光。
这时他身后走来一位女子,将风衣披在他肩膀,“明天有雨,夜里风凉。”
男人拂掉她手,自己披好,“你先应酬他们,我抽支烟。”
一阵风吹过,吹得树冠摇散开,上面的路灯照射在女子面庞,沈汐认出是倪红。
她倚着树,“那演话剧的姑娘也在梨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