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禾是不会照顾人的,她跟席靳深的时候,他没这毛病。
“曾太太,你听见了吗?”和黎珍打牌的太太神秘兮兮的,“更衣室有动静。”
“你也听见了?我以为我听错了呢。”
沈汐僵硬得不自然,胸口怦怦跳。
“听出谁的声音了吗?”
“应该年纪不大,男人没喘,要是老男人肯定喘得不行了。”
“不光是没喘——”太太掩唇笑,“我计时了,四十来分钟呢。”
“嚯,比胡太太的健身教练还持久呢。”
她们笑得肆无忌惮。
沈汐心里像一千只爪子在挠,挠得她不上不下,站不是,走也不是。
眼角扫过不远处,排成长龙的商务车陆续接走宾客,程洵在一辆加长版的林肯旁恭候着,林肯是主办方租赁的车,负责接送席靳深。
男人似乎走神了,身体略倾向她这边,有人和他道别,他慢了半拍才回应。
“席副总,我们小公司生存太难了,您多关照啊。”
他浅笑,“言重了,规矩做生意,我一视同仁。”
沈汐拂掉头顶融化的水,提醒黎珍,“上车吧,天冷。”
席靳深与此同时也迈下台阶,雪堆在车顶棚,霓虹照出一片迷离干枯的橘色,他背影被那片橘色吞噬,虚幻虚无。
沈汐盯着他,宋禾累病了,黎珍说是床上累的,她半信半疑,席靳深的体力有多强,她了解,女人再娇气点,累垮了也正常。可他一点不像那方面满足的样子,很贪欲。
像是有一阵没近女色的样子。
走在前排的席靳深忽然侧过脸,目光交汇,沈汐心跳得猛烈,下意识低头。
同行的太太明白了什么,“沈小姐在女更衣室吧?”
她紧张得气息不稳,“我没在。。。我去洗手间了。”
“怪不得。”太太八卦得很,“席副总这么正经的男人,偶尔不正经一回,真想一睹为快啊。”
沈汐坐过山车似的,暗自松了口气。
黎珍没选择主办方提供的车,她是自驾,新买的高配版捷豹,特意来炫一炫。
她掉头之际,林肯打双闪,很丝滑横在前面,程洵下来直奔这辆,“沈小姐,席先生送您。”
“不劳烦他了——”黎珍脑袋探出车窗,态度尖锐,“他的时间宝贵,两个女人忙活得过来吗?”
程洵倒是客客气气的,“曾太太怀孕不方便开车,席先生也吩咐我送您回家,避免途中发生意外。”
黎珍正要反驳,沈汐拉住她,“曾太太住锦绣家园,麻烦程秘书了。”
席靳深的性子有时能呛,有时不能呛他。
酒店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双方呛起来,倒霉的是黎珍。
十个曾明威都不是一个席靳深的对手。
沈汐推门下车,冒雪坐上男人的车。
她带入一股寒气,席靳深没穿外套,座椅间的桌板有一盒开过盖的热牛奶,他闭着眼,左手的钻戒摘了。
“喝掉。”
沈汐喝完牛奶,看着他,“放心了吗。”
男人睁开眼,“回哪。”
她报上地址,视线移向窗外。
程洵对那条路不熟,开了导航。
“牛奶里没放药。”
到小区门口,席靳深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