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产可不是小事!
大夫火急火燎的抱着药箱,飞速对影五道:“送去里间,快快将你家娘子安置躺下。切不可再挪动了!”
影五抱着沈婳冲了进去,里间的帘布被她撞开而大幅度摇晃。可即便如此,她走得很稳。努力不颠簸到女娘。。
影五整个人都不太好,尤其听到那个保小二字。
而小七却是面色复杂,紧紧压下心底那数不尽的愕然。
沈娘子……有孕了?
谁……谁的?
大夫抱着药箱气喘吁吁的跟在几人身后。
光看沈婳的一身绫罗绸缎,身边还有伺候的奴婢,可墨发垂至腰间,还是云英未嫁女娘打扮。
保不齐是哪家大人养着的外室。
轻不得,重不得。若真出了事,只怕药铺都会受牵连。
东武街的晨阳药房,不就是例子吗?坐镇的何大夫医术精湛不说,又极有医德。
那些付不起药钱的穷人,他都能自掏腰包垫付。
可前几日没保住刑部尚书瘦马外室的胎。至今还在刑部牢房关着!
明明是那瘦马摔了一跤,身下全是血送来的也晚。便是大罗神仙都没法保下。
听说是早已成型的男胎。
瘦马又有血崩之症,何大夫好不容易救回那外室的命。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那些贵人可不会讲道理,一手遮天,将怒火全全发泄在何大夫身上。探望不得,消息也全无,只怕……命都得交待在牢狱里。
大夫心下沉沉,再见榻上红着眼的女娘,更是棘手不已。
他搁下心思,不敢疏忽的问。
“可有见红?”
“放轻松,莫过度忧心。这些年我碰到同你这般的病人,不说成千也有上百,尽数一半都被我保了胎。”
说着,他凝重不已的将手落在女娘腕间。
闭眼,屏住呼吸探脉。
沈婳紧张兮兮。
时间缓慢的流逝,把脉的大夫,紧张感一点一点褪去。
“这位女娘,你不过是吃了寒食,葵水将至,这才轻微腹痛罢了。”
沈婳眨眨眼,被这么一提醒,这的确是来葵水前的酸胀痛。
“您也别怪我说话难听,外头病人都等着,若一个个都如您这般,为了插队胡诌,药铺岂不是都得乱了套了?”
“您这样的,回头喝点红糖水就成。也压根没什么事。”
他的心情从复杂到更复杂,甚至生了一种被欺骗的冲动。
“什么保大保小,你何曾有孕了?”
把他吓得!
大夫起身,收拾药箱。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