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名下的庄子、铺子、田产以及各种金银翠环,珍藏的刺绣,诸如此类,是笔偌大的财富。
“婢子不拿。”
倚翠:“今儿是你生辰,你莫说这些丧气话。”
沈婳眼皮悻悻耷拉着。
“你好凶。”
“你以前娘子长娘子短,万不是这样的。”
倚翠撇过头去。
沈婳放狠话:“不拿就不拿!谁稀罕!我自己去取。”
她前阵子没出去,一直再考虑身后事,也一直瞒着这几日夜里其实一直有在吐血。
“说什么五年无虞,可胸口那处疼起来,似针扎,每每都觉得自己要死了。”
倚翠浑身一僵。
沈婳低低道:“我还是想同阿爹阿娘葬在一处的。”
但,那是沈家的陵园。
眼下,却不是她能做主的。
她得罪了沈瞿,得罪了族老,便是死了,沈家陵园自不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这是沈婳同他们闹僵的后果。
可她啊,犟的很。
总劝人豁达,可轮到自身,却只认死理,便是再荆棘也会一条路走到黑。
“我想过了。”
“还是葬在丰州地界,走的再远我也要回去的。回头盘下一座山头,单单留给自己用。往北能瞧见沈家陵园,我也不算一个人了。”
就在这时,凝珠端着热水入内。
她见倚翠眼圈通红强忍泪意,不免下意识的搓了搓手指。
倚翠擦了擦眼角的泪:“不是让你留在影五那儿照看她么?”
“影五姐姐说她没事。”
凝珠抿唇:“我是不信的。”
“她就是怕我同她抢烧鸡吃,故将奴婢赶出来了。”
沈婳迷迷糊糊:“影五怎么了?”
倚翠:“伤了。”
沈婳慢吞吞的应了一声。
她掀开被褥:“我去看看。”
只要沈婳不说那些不中听的话,倚翠自然顺着她。
夜里寒气重,倚翠将沈婳包裹的严严实实。生怕女娘染了风寒,害出好歹来。
她伺候沈婳时间最长,往日行事也是最细致不过,便是沈婳素日喝得花茶,不说玫瑰便是晒干了的菊花,花瓣都得双数。
只因,沈婳真的会去数!
沈婳揉着眼,又被倚翠缠上了柔软的围脖,这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