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沈婳是被腕间的珠子烫醒的。她不适的刚要脱下,可指尖去触时却恢复了一片清凉。
女娘愣愣的看了许久。
自上回醉酒她成了雪团后金刚菩提手串便比崔韫给她时还要红润。
“娘子。”
凝珠端着铜盆入内,里头装着最适宜的热水,方便沈婳洗漱。
“倪大夫来了。”
沈婳拧眉,些许抗拒:“前儿不是才看过么。”
“婢子也不知。
沈婳若有所思。
沈婳今儿不准备出院子,索性免了胭脂。洗漱穿戴完毕,这才不情不愿的出了屋。
倪康已经等着了。
他也很郁闷。
沈婳那脉象次次如初,诊一次,他便痛苦一次。
这么多年细细去算,也就眼前的女娘病情最是棘手。棘手到让他跃跃欲试连夜翻查医书,也同样棘手到让他怀疑自身就是个废物。
沈婳有气无力:“来了啊?”
倪康比她还有气无力:“嗯。”
倪康取出脉枕,边观沈婳面色。
“沈娘子昨夜睡的可好?”
不等沈婳回应,他自顾自道:“我反正不太好。”
大半夜崔韫上门,就把他吓得够呛。
沈婳莫名其妙斜睨他一眼:“你好不好,和我有甚关系。”
倪康憋着一口气。
你害的啊!!!
他细细把脉。
“这两日,沈娘子可有咳血?”
“不曾。”
“胸闷气短?”
“有。”
倪康正色。
下一瞬,他听到沈婳说:“看见你,我就挺闷的。”
倪康:……
沈婳很好脾气的打商量:“你这回能不能不查我血?”
虽然只是扎指尖,几滴血而已,可到底也疼。
“不能。”
沈婳不说话了。
“药如旧,这次无需改药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