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韫提步走近沈婳。
他神色寡淡依旧。
“你倒是霸道。”
沈婳说话含糊:“我不找她也行,我找表姑母谈谈心。”
“你和阿娘有什么可谈的?”
一个是受世家教养出来从不会和人急红眼的崔宣氏,一个是又娇又冲说不得一句重话的戏精。
沈婳咯咯的笑:“谈你日后娶妻生子啊。”
她将手捂起来哈了口气:“表姑母上回说,你娶妻会给我最大的红封。”
她虽然不缺银子,可却喜欢收,就好像家中长辈还在。
而且最大的,一听就让她愉悦。
沈家漾漾这个表姑娘即便是掺有有水分,收到的红封也要比西苑那几个大!
可想到这里,不免又觉着奇怪。
她说着用丰州的方言嘀嘀咕咕。
——盛京世家娶妻,怎么家中小辈都有赏银。
崔韫没听懂。
可女娘眼眸黑润清透,偏偏眼尾通红,还未来得及张开的美人脸平添媚色,眼眸流转间更是潋滟生姿。
崔韫不由有些晃神。
他深深看了沈婳一眼。
“借着酒劲,你想的倒是久远。”
沈婳犹在丧期,自然是三年不得嫁娶。
可念着这些也算是和他说定了。
“夜已深。”
他嗓音冷清,抬手扶上女子脖颈,触感细腻如暖玉,崔韫指尖朝上,最后落在睡穴。
沈婳刚觉得痒还想躲,身子就软了下去。
意识模糊的那一瞬间,她仿若听到遥远处有人道。
——好梦。
崔韫恍若无人般抱着沈婳去了内室,他捻好被褥淡淡道。
“夜里留人伺候着,若她身子不适,便知会我一声。”
“是。”
崔韫一走,成妈妈就扯住倚翠。
“我怎么瞧着不对劲?”
倚翠:“娘子醉酒本就折腾人,如此睡了也好,免得惊动旁人。这到底不是梨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