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娘子适才不是还连名带姓的喊我?”
沈婳瞪大眸子:“你这人怎么偷听呢?”
她先发制人,丝毫没有半点羞愧。
崔韫这种人,一向也不是爱计较了,若是放到往常他定然不会揪着一处不放。
可他想,沈婳若再不治,日后怕是什么浑话都敢说。
男子睨着她。
“毕竟眼瞎了,可耳力不错。”
沈婳气势没了,默默的压低头颅。摸着酒壶的手倏然缩回到貂毛里头。
就像是雪团,弄脏他刚作的画,转眼就跑真的是一个德行。
崔韫眼底晦暗不明。
“送你回府。”
“……不了,我还有事。”
崔韫的视线缓缓落到另一处。很快,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沈婳刚舒一口气。
然而,不过多时,崔韫又回来了,他身后跟着姬誊。
“怎喝了这般多?”
姬誊上前唤:“韦家娘子。”
韦盈盈没有动静。
他只好又大着嗓音再喊一句。
韦盈盈还是没有动静。
姬誊指尖蜷缩,到底将人抱了起来。随后转头小声道:“我这便送她回去,有劳侯爷和沈娘子了。”
两人走后,崔韫淡然入座。
沈婳小心翼翼:“你不走吗?”
崔韫轻哂:“今日闲。”
哦。
片刻后。
“那你老是看我作甚?”沈婳被他盯得莫名脸红。
“看看是否真的貌美。”
沈婳不可置信。
“你怎么……”
能顶着正人君子的脸说这般轻浮的话。
她镇定的语气带着颤:“那……瞧够了?”
“不急。”
“那你得出结论记得和我说一声。”
红晕点点,在女娘姣好的面容下,平添一份艳色。她神色闪躲,却又不肯低一次头。
同她这般岁数的女娘要么早有婚约,要么早已许人。
沈婳……已经不小了。
不同于男子的淡然,沈婳扔下这句话恨不得将自己缩成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