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的净手,一一洗去。心绪这才恢复了往前的平静。
做完这些,他去见了崔宣氏。
八角亭里乔姒早已离开,而崔宣氏喝的那盏茶不知添了几回,看见熟悉的身影,崔宣氏取出帕子擦了擦嘴角。
“阿娘。”
崔韫请安。
“坐吧。”
“儿子来,为了一事。”
崔宣氏看着他浅笑:“那女娘是沈娘子吧?”
“……是。”
“她那是怎么了?”
“已无恙。”
见崔韫不愿提,崔宣氏也不强求。
“成了,我知晓了,改明儿你将她的生辰八字给我。”
崔韫一手压在石桌上,仿若未闻神色淡淡道:“沈娘子久病难愈,儿子冒冒然带她回府是一错,若害她名声扫地便是二错。”
崔宣氏心一沉。嘴角笑意散开。
“你的意思是——”
崔韫只说了一句:“西苑那边还空着。”
崔宣氏心尖一颤。
西苑住的可都是来投奔侯府的表姑娘。
“你对她真无半点情意。”
“无,阿娘多虑。”
崔宣氏好情绪一扫而空。
“你既然已有打算,何须同我说一嘴,如今管家的是你阿嫂。”
男人微微一笑:“还要劳烦阿娘对外言明,她是您的远方表亲。”
真是考虑的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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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桐巷。
尤箐从三清观上完香回去,便被邻家同她年纪相仿的妇人拉住。
妇人踌躇万千,把她拉到角落:“你怎么才回来?你婆母今儿可是发了好一通大火。”
尤箐一愣。
“嫂子怕是说错了吧,我婆母最是和善不过。”
“亲眼瞧的怎会出错?”
妇人:“不止我瞧见了,来回路上的人可都瞧见了。这么些年,我还从未瞧见你那婆婆对谁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