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热闹依旧,而崔绒后背一凉,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警惕的身子往后缩。
然,崔韫拉着她的力道明明不重,可她愣是抽不开手。
小团子稚嫩婴儿肥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恐惧。她惊慌失措的去看宣沉:“表舅!救我。”
没人救她。
宣沉爱莫能助。
随着这一声,堂屋彻底静默。所有人的视线都投了过来。
崔韫仍旧是再沉稳不过的神色,他将不情不愿仿若受了天大委屈的崔绒送到沈婳眼前。
沈婳愣住,微微错愕。
再见崔韫,有种恍然隔世之感。许是当了雪团后,醉酒那日带来的窒息感早已变淡。
崔韫容色冷清肃肃而立。到底微微遗憾女娘的醉酒不记事。
他不咸不淡的道明来意:“绒姐儿挑嘴,怕是又得劳烦沈娘子了。”
谁要管这小鬼!
沈婳不情愿。
可她发现崔绒嘟着嘴比她还不情愿时,忽而笑了。
女娘皓齿朱唇,尽态极妍。苍白纤细的指尖拉扯住小团子发上的揪揪。
她轻轻一拨:“侯爷放心,我最会照顾人了。最喜欢小郡主这般听话的孩童了。”
说这种话你亏不亏心?
崔绒:“胡说!你前不久还说本郡主……唔!”
沈婳一把捂住她的嘴。
“我不喜欢听的话,你就别说了。”
这是……直接威胁了?
韦盈盈是傻眼的。
她原以为亭子里,沈婳已经很放肆了,可她在崔韫面前更肆无忌惮。
不对?沈婳同崔韫认识?
崔韫这种人竟然认识女娘?
韦盈盈不能思考。
别说是她,这整个堂屋里头,就没几个人是不傻的。就连一身不哼的姬誊都朝这处看了过来。
沈婳对崔绒所言,崔韫对此并无表态。反倒将崔绒的碗筷放置圆桌上,朝着桌上神色各异的宾客举止有礼道:“叨唠诸位了。”
沉默。
还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