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正要提点几句,却不料转眼间身后的沈婳叉着腰跑去观望奴仆搬花瓶,生怕磕了碰了。
“小心点,搬去我住的屋子。”
她的一举一动的确还像个孩子。
凶悍时机警,可本性有时也迷糊。
崔韫兀自一笑,抬步回屋。
倚翠抱着兔子玩偶,见崔韫离开后,没忍住小心翼翼的询问。
“娘子,我们真的要跟侯爷走?”
倚翠年长沈婳,此刻忧心忡忡。
这种身份显赫的贵人,依附一时却终归不能依附一世。若对娘子只是一时新鲜,男子薄幸,待他厌倦后,娘子又该如何自处?
毕竟,娘子已经无人庇护了。
“不走。”
沈婳揉了揉冻的发冷的脸。便开始上药。
天儿冷,说话吐出的气息都仿若能结冰。
她视线一转,落到一身干净利落棉布婆子身上。
这是上回牙婆送来的,也是她手下最年长的婆子。
“成妈妈老实本分,是个经得住事的,近些日子,你且同她在县太爷住的刘府四周转转,看看可有房屋出卖。成妈妈应当知晓房价,你记得与她商量着来。”
沈婳是有钱,却不愿意被人坑。
倚翠眼儿一亮。也等不及了,忙道。
“奴婢这就去。”
她行事可靠,走前还不忘招呼个小丫鬟过来伺候沈婳。
沈婳目送两人走远,这才面露疲倦准备回房歇息。
“沈婳!”
身后有人将她叫住。
沈婳转身,对上一身藕粉色穿搭的周芝芝。
周芝芝长相平平,唯一的亮点,便是那股书香之气。
她身上并无过多配饰,显得寒酸又清爽,而腰间的玉珏,沈婳最眼熟不过。
正是几年前何储送给她的信物,几日前退婚,沈婳扔了回去,如今,已让周芝芝戴着招摇过市。
周芝芝环顾四周,客栈门前车水马龙,许是年关将至,客栈内生意却一日比一日冷清。
“我有事寻你。不知可否一叙?”
沈婳懒得搭理她。
见沈婳不语,周芝芝连忙又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