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天色静谧悠长,维多利亚港灯火通明,灯光水波彼此交融,多情而浪漫……三个年轻人并肩走在拥挤的人流中,惶惶然如丧家之犬。
他们创建公司,启动资金是两千万,如今赔的一干二净。
他们,要如何向席家那位老人交代?
两千万哦……多少人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仍旧是这个广东顾客,再次给他们出主意――转战妈港,赌博,争取翻盘。
广东人借了了席栾两百万,席栾开盘赢了一百万,兴奋之下下大注……
现在想来,赌局开盘赢了一百万,不过是庄家钓鱼的常见手段,他那时候急于挣钱,果断上钩。不仅输了那两百万,还欠了赌场一千万。
他没钱。
真的一分钱没有。
他被赌场的地头蛇绑在油漆桶上,鞭打,撒盐水……地头蛇把火把推到他面前,逼他给亲人打电话,要钱。
没钱,火苗就会窜到油漆桶上。
油漆桶里,都是汽油。
他被人坑了。他忍了,但他怎么敢吓到家里老人?
最后,席栾给沈亘打电话。
他当时想得很清楚。他出钱创办公司,公司法人写他的名字,一切重要决定都是他做的,包括来香港投资,来妈港豪赌……沈亘和白婧,只是给他打工,如果他们走了,他只能怪时运不济。
但他们没抛弃他。
一如当初毕业,三人击掌为誓,要征服一座城市。
席栾永安都不会忘记,地头蛇摇着火把,点燃他周围的油漆桶,火光冲天,周围的小弟抽出砍刀,狂吼着朝那两人乱砍。
砍死人不犯法吗?
席栾不知道,只知道沈亘满身是血,一刀砍断绑他的绳子,他们三人背对背挤在一起,抄着砍刀乱舞。
那一夜,充满血腥暴力,在回忆中景象而瑰丽。
后来,警察来了。
地头蛇跑了。
他们安全了。
抱头痛哭。
之后,他们再次回到T市,向席爷爷要了三千万,还了一千万的赌债,去美国重新开始。
这次,他们稳扎稳打,并不着急创办公司,而是流浪在大街小巷寻找合适的创业机会。
他们三个人,挤在一间只有十平米的小房间中,每天吃中餐廉价的饭菜,吃完饭就出去寻找创业机会。
因为他们晚上回来太晚,收到了人生第一封律师函,原因是扰民。
白婧当即和当地的律师事务所联系,解决纷争。
他们两人继续奋斗。
那剩下的两千万,谁都不敢动。
突然时来运转,他们接到一笔运输的生意,开办了一家小型运输公司。这就是CE的前身。
第一年圣诞节,为了庆祝小有成功,他们买了一份蛋糕,喝得酩酊大醉。
场景忽转,景少托着下巴笑的不怀好意,“你那个叫沈亘的助理,一直在转移CE的公共资产,你作为总裁,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