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冲回答,“我跟着席总大概一年多,据我了解,席总是个想当理智的人,很少把个人情绪或者喜好带到工作当中。上次开年会的时候,负责人给席总定制了一套绿色的西装,席总当时很忙,也没在意,会议当场也穿上了西装,但我知道,席总本人非常讨厌绿色。”
张冲说着笑了一下,“我本以为负责人会受处罚,但席总根本就没再提那件事。”
“即便有人犯了席总的忌讳,席总就能一笑置之,一份文件而已,席总不应该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做批复。”
穆槿从张冲口中了解到了席栾的另一面。
每个人都有很多面。穆槿本人也是如此。她在奶奶眼中,是可爱的孙女,在老师眼中,是有尖子生,在席栾眼中……她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反正人是有多面性的。
在穆槿眼中,席栾是目的性强的商人。这位商人同时伴随着狡诈奸恶的形容词。但在下属眼中,席栾是个很可靠的老板。
穆槿不得不承认,从员工的角度看席栾,席栾确实很靠得住。
但席栾并不是一个好情人,不是一个好丈夫。
穆槿收起文件,并不想说太多,“好,我知道了。”
然后穆槿在门外的秘书办公区找了个位置,坐下继续看文件,至于办公室内如何,她并不关心。
而此时,白婧和席栾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争吵的内容不是穆槿,而是席爷爷转到大宝名下,本应该由白婧支配的股权。
白婧甩出律师函,纸页擦着席栾的额头飞出去,飘落在地上,“席栾,你到底什么意思?”
席栾沉着脸,抖了抖衣襟,在饮水机上接了杯水,便在入口处的沙发上坐下。
白婧气的大叫,“席栾,你今天不给我个解释,这件事没玩。我给你们费心费力生下孩子,你们也对我做过承诺,就给我这样的回报吗?”
席栾一手托着水杯,另一手指向对面的位置,“你先坐下,我给你看样东西。”
白婧冷哼,侧身坐下,膝盖并拢,倚在沙发一侧。
这种情况,白婧仍旧顾及着优雅。
席栾眼中带笑,笑容不达眼底。
这就是他曾经看中的女人哪,该说他眼光好,还是该说他可怜呢?
席栾放下水杯,起身走到沙发旁的档案柜,输入指纹密码,打开柜子,抽出一个文件夹,取出一份文件。
文件摊开在白婧面前,白婧挑了挑眉,“这是假的,诬陷,绝对地诬陷。”
“诬陷?”席栾语气平稳无波。
白婧说:“谁做的这份鉴定?我要和这个人对峙。”
席栾不得不佩服白婧这份镇定。难怪穆槿会吃白婧的闷头亏。白婧说气瞎话来,恐怕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席栾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身体前倾,摆出商量的态度和白婧说:“你仔细看看,这是研究室给出的实验报告。那时候是我亲自抱着大宝做的鉴定。全程围观鉴定过程。谁会作假?谁能作假?白婧,别告诉我,你自己都不知道大宝的生父是谁。”
白婧一愣,脸上飞快闪过复杂的情绪,最后变得仓皇而委屈,“不可能的,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别逗了。你和沈亘的事,闹得连景少都知道了。我只是懒得追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