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瞬,梁京白便重新站直,转身走去打开他的针灸包,进行针灸前的消毒。
他的动作自然得连黄清若都要以为自己过度敏感,其实梁京白并非故意。
管乐心里更是暗道怎么就多想了。
“你看,清若,我真的需要你陪着我。”
“……”黄清若在考虑,刚刚梁京白是在暗示她必须留下来?
总归最后黄清若没走。
结束冰敷,梁京白往管乐的脚上扎了三针。
管乐嫌太少:“三针就够?”
“够。”梁京白抓着块热水泡过的毛巾擦手,“很普通的温经通脉的三针。你没淤血也没肿。”
黄清若觉得他似乎就差直截了当地指出:“你装的。”
管乐无所谓被看穿,甚至还因为梁京白看穿却不当众揭穿她而流露欣喜。她抬了抬扎着三根细细长针的脚:“阿京你的手法高明啊,我现在都不疼了。”
比以前更为娇俏。
充满靡丽女人味的娇俏。
黄清若同为女人,脑中都有一根神经被拨动了一下。
梁京白放下毛巾:“半个小时后我再进来拔针。”
“不用出去,就在这里等半个小时也是一样。”管乐挽留,“我们聊聊天,时间也能过去得快一点。”
梁京白还是往外走:“你们聊。”
“诶——”管乐未能阻止。
转头管乐请教黄清若:“你说阿京这到底是对我有意思还是没意思?”
“不知道。”更精准来讲,黄清若是不确定。
她只知道梁京白这人十分能装,装得她仅仅在和梁京白私底下相处时,才能明确判断,梁京白对她的态度肯定不是装的。大多数时候,梁京白的心思,并非她能琢磨。
偶尔她在想,不能以“装”字来概括梁京白。毕竟面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面,再正常不过。
况且,每个人性格的养成,均存在为了更好地生活下去被迫屈从于环境而造就的部分,即便是人设,经营得久了,也可能变真,真得和本人早已融为一体。
黄清若从小到大的切身感受便是如此。她何尝没有在“装”中过日子?譬如她在梁家寄人篱下,譬如她当下面对管乐。
房门被梁禹从外面叩响,他关心管乐的情况。
管乐表示梁京白的针灸非常有效。
梁禹又告知管家送来了晚餐,问管乐想什么时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