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若趴在硬邦邦的床上,猜到他又想干嘛了。
可这一回,他的指尖还没触碰上来,黄清若就像条翻了肚皮的鱼喘着大气在滩涂搁浅:“……不要。”
梁京白翻回她的正脸,像捞起溺水之人一般,捞住她的腰,将她捞坐起来。
黄清若坐不住,满头的细汗浸湿她的碎发贴在她的额头,她无力地要往后倒,他一拉她,她又因为惯性往前倾,额头砸在他的胸口,靠住,不动弹了。
梁京白低垂眼帘,落于她发顶的眸光晦暗不明。
半晌,黄清若的手指揪住他的衣服下摆,清泠泠地低声说:“六哥,我饿了,想吃饭……”
她中午吃过午饭来霖梵寺到现在,天都黑透了,过了晚饭的时间点,也还没吃上一口东西、喝过一口水。
刚刚洗澡洗到一半,她就意识到她饿了,还担心过自己会不会又低血糖晕倒。
“没有。”梁京白凉淡的嗓音无情地从她脑袋上砸下去。
说罢他捋开她的手,也推开她靠在他身前的脑袋。
黄清若并未没指望能从他这里讨到现成的食物,她重新揪住他的衣摆,仰头问:“你告诉我厨房在哪里就行。”
“没有。”梁京白重新捋开她,下一句给了她转机,“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考虑帮你找吃的。”
黄清若:“……”
梁京白自顾自回到禅桌前落座,继续抄经文。
黄清若看了他一会儿,选择躺倒到床上,被子盖过脸,尝试睡觉。睡着了就对饿没有感觉了。
但床真的太硬了,枕头她也觉得很硬,是小叶紫檀木枕头。
而也因为睡不着,饥饿感越来越显著。
黄清若躺不住了,重新坐起来,又看了一会儿梁京白。
梁京白对她的动静毫无察觉一般,八风不动地仍旧抄写着经文。
或者他还在等待她饿得受不了,向他妥协。
黄清若将目光从他身上转向屋里的其他地方,起身开始翻箱倒柜四处搜寻。
她不相信,他这里一丁半点吃的东西都没有。
当然,她其实不止在找食物,她顺便找一找烟盒。
梁京白并未阻止她。
黄清若的心为此沉了两分,因为他没有阻止,基本说明她找不到。
事实却证明她判断失误——虽然没找出烟盒,但她从一个盒子里发现了柿饼。
梁京白看起来明显也是忘记了屋里还有这盒柿饼,表情瞬间有些变化,眉头极轻地凝起一下,冷寂道:“放下。”
黄清若只当作没听见,在他开口的同时,就拿起一块柿饼咬进嘴里。
她不爱吃这种东西,但现在饿,也没得挑。
咬进嘴里意外发现味道非常不错。
“哪里买的?”黄清若顺口问。
梁京白起身,站在禅桌前,似乎原本打算走过来拿回柿饼。
可又定在原地没动,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