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开赌档的,都会准备两拨人看场,一拨是赌档外,这样的人行话称为望风,主要负责赌档周围的风吹草动,起到通风报信的作用。
另一拨就是赌档内,这一拨人除了震慑赌客不能乱了赌博规矩,另外还兼顾帮赌档老板放水和场内服务工作。
大头杨开赌档几年,因为他江湖地位高、明面关系好,赌档一直风平浪静,时间一久人就开始膨胀起来,为了彰显实力他的赌档没设望风人,所以肖凡和他兄弟等候在门外,门内的马仔都不知道。
但是任何江湖大佬,带的马仔都有些胆识,不说敢搏命,至少敢打的多少都有那么几个,大头杨这样的大佬肯定也不例外。
大头杨的赌档有十二个马仔在场内,这些人都见过肖凡,也知道他的威名,所以肖凡先前耍横的喊数,杨二郎不敢说话,其他马仔也不敢吱声。
但是肖凡打了杨二郎,情况就有些不同了,有三个敢打的马仔,一是为了江湖义气,二是为了在二老板面前挣表现,三人走向前,想阻止肖凡继续打杨二郎,三人还没有靠近肖凡,就被随时注意着周围动向的王阳和杨幺鸡打了,山鸡和龙娃想过过手瘾,都没有赶上趟。
王阳和杨幺鸡两人三下五除二,就收拾了三人都敢打的马仔,震慑到其他蠢蠢欲动的烂仔,也震慑到场内赌客。
看到有马仔敢动手,肖凡抓住蹲在地上的杨二郎头发,让他身体直立,指着场内其他马仔,嚣张道:“你们是不是看到你家二老板挨打不服气啊?有种就给我站出来,肖大爷教教你们,什么叫服气。”说完对准杨二郎的鼻子就是一拳。
杨二郎的鼻血直淌,没有马仔再敢上前。
杨二郎知道这样僵持下去,受罪的是自己,他只得求饶道:“大爷,能让我打个电话吗?”
肖凡知道想要拿到钱,杨二郎做不了那么大数额的主,他松开杨二郎的头发道:“就在这里打,记住让你后台杂种抓紧时间,等得太久,老子就要重新喊数哦!”
因为肖凡不愿意谈判,大头杨的明面关系又追得太近,大头杨无心出去玩,正在家冥思的时候接到杨二郎的电话。
听到肖凡喊空数喊到一百万,大头杨知道这是他蓄意报复,事情怪不了杨二郎。
以前这样的情况,大头杨是肯定会出面处理,现在他却顾虑重重。
知道肖凡主要冲着他来,他出面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肖凡很可能像砸老虎机那天一样羞辱他,这样的情景被赌客看见,他在江湖的面子真就丢尽了,权衡利弊后,他吩咐杨二郎在赌档凑齐一百万给肖凡,他就不出面了。
大头杨的赌档虽然生意欣荣,可是每晚抽水也就几万十几万,而且今晚赌档开场不久,肖凡就来了,场子还没抽到多少水,场内银子最多的地方,是大头杨安排马仔用于放水的几十万。
杨二郎把放水的钱全部拿出,加上抽水的钱,还不够七十万,那天晚上,大头杨的赌档出现了另类的现象,赌档找赌客借钱,凑了一百万给没有赌钱的肖凡。
肖凡拿到钱后,吩咐山鸡,当着赌客的面把赌台砸了。赌台管不了几个钱,肖凡砸的不是赌台,是赌档的面子。被人砸了场子的赌档,很难再有豪门赌客光顾,肖凡成功搅黄大头杨经营了几年的赌档。
肖凡砸了大头杨赌档的事情,当天晚上就在江湖传开,加之人为的修饰,本身打的是杨二郎,最后传成打的是大头杨。
许多人听到的消息是:肖凡敲了大头杨一百万,打了他的马仔、砸了他的赌场,还打了大头杨,这就是人为修饰最容易产生的误区。
这样的热点在江湖上流传,大头杨气得茶不思饭不想,为了尽快挽回江湖地位的名声,大头杨再次去到广州医院找峰哥,而且还开出高额赔偿作条件。
他没想到曾经那个以和为贵的峰哥,患病后比肖凡更为强势,不但拒绝上谈判桌,还要求大头杨先处理好他两兄弟的损失,再说谈判的话,否则就别想和解。
大头杨一直寻找和谈的方法时,差点在风暴中回到解放前的肖凡,搅黄赌档和老虎机这点事情,根本无法消除他心里的怨恨,他正思考下一步准备怎么针对大头杨时,得到新的消息。
嘉年华酒店老板张庆水,先是找到中间人,想让峰哥安排人驻场,遇到峰哥患病,这事就不了了之。
张庆水转头找到大头杨,大头杨看不上每月几万的小钱,提出占干股,张庆水迫于无奈、答应了他的要求,即将开张的嘉年华酒店,所有安保都是大头杨的人。
暂时找不到机会对大头杨其他行列下手,嘉年华酒店就成为肖凡泄愤的地方。
酒店开张当天,张庆水邀请了许多台商名流,还请来舞狮队助兴和几位国内二三流明星献唱,马俊和何东龙都在受邀行列之中。
下午六点,开业仪式早早就开始了,大头杨本身已是焦头烂额,根本不想参加开业典礼,可是占了干股,名义上就是老板,拿人手短迫于无奈,他也参加了开业典礼。
正当主持人宣布:“有请酒店总经理:张庆水先生上台发表开业致辞。”
隐藏于围观群众中的肖凡,高高举起手道:“致辞这样的事情,还是我来。”
肖凡说着走上酒店门外临时搭建的开业舞台,抢过主持人手里的话筒,故意找茬道:“我先恭喜张总和大头杨的酒店开业,可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大头杨生意上欠我大几百万,还入股到这里开酒店,这可怕不合适吧。
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能不让酒店开业,刚才我想了一下,从今天开始,到这里消费的人无需买单,由我请客,所有消费记在大头杨账上,什么时候把我的账抵完,酒店什么时候再找酒客买单,这很公平吧!”说完,还挑衅般直视着台边嘉宾席上的大头杨。
肖凡已经想好激怒大头杨,他好借愤怒的由头,把大头杨的灰色收入当众抖露出来,毕竟这些事情牵涉面太广,无故抖露,肖凡还是有所顾忌。
大头杨理性的分析到:现在起身对峙,就代表彻底决裂,他能坐上江湖大佬的位置,屁股一大堆不干净的事,明面关系保不了他,他只有进局子吃大白菜一条路,理性分析后,即便气得脸青面黑,他也没有起身。
受邀的嘉宾席上,不但有大头杨、张庆水、廖刚、还有肖凡熟悉的刘哥、马俊和何东龙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