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若以不语作为默认。
绿枝紧张道,今晨因为黄清若不愿找大夫,她去厨房给黄清若让厨娘准备吃食时提过一嘴黄清若的身体不适。
黄清若闻言沉吟。如此一来,范围扩大了,绿枝并未特地交待过厨娘不许泄露此事,那么便不仅厨娘知晓,与厨娘有过接触的其余府中仆役,亦有可能从厨娘口中无意间打探到。
此次调查只得作罢。黄清若能做的是缩小范围方便日后排查,故而叮嘱绿枝,日后关于她的日常事宜,无论多小,都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无法做到对全部人遮掩耳目。
绿枝虽不知具体出了什么岔子,但闭口不问,慎重地应承下。
翌日晨起,黄清若却是又一次感到反胃。
她的心底忽然特别地不安,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反胃感勾起她一丝记忆:当年刚怀上小路随的时候,好像……
最可怕的是黄清若进一步想到,她这个月的癸水算算日子,已延迟了三日。
黄清若整个人惊惧得呆坐在床榻上许久未能起来。
绿枝到点来门外候着要帮她梳洗,没有等到黄清若的动静。因为黄清若晨起的时间一般是固定的,除非像昨日那般身体不适。故而绿枝心生担忧,轻轻叩了门,关心黄清若的情况。
黄清若回神,制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先前她和梁京白的那一回,她喝过避子汤了,不可能怀孕。除非避子汤失效。
而出自梁京白之手的避子汤是绝无可能失效的。当年她能怀上小路随全是意外。
那回的意外她后来复盘过,应当是因为是她喝过避子汤之后在下山的途中碰上马匹受惊,拉着她的马车在山路上狂奔,她在马车里颠簸太久,吐了,将避子汤都给吐没了。
说起来,那回还是碰上路昂,路昂帮她控制住马车,她才得以获救,没有被失控的马车带落悬崖。当日正因为她受惊,心情亦不佳,不想回城,她便跟着路昂离京了三日,四处玩乐。
虽然内心笃定自己不可能是怀孕,但放绿枝进门来之后,黄清若还是没有透露自己方才的不适,更加没想要看大夫。
至于癸水的延迟,黄清若也依旧认为和自己前几日赶路回京舟车劳顿的缘故。
她耐着性子静静地等待,等待延迟的癸水,她相信它总能来的。
等了三日,仍然未能等来动静,黄清若越等内心越焦灼。
而且这三日她晨起时的反胃一日胜一日强烈。
黄清若干脆让绿枝不要再伺候她晨起的梳洗。她担心她没能掩盖住自己反胃时呕酸水的动静,被门外的绿枝和丫鬟们发现。
这种情况之下,黄清若更加不敢请大夫。不请大夫,便确认不了她究竟是不是有孕;无法确认,她便越焦灼。
“……娘亲?”
小路随晃了晃黄清若的手臂,拉回黄清若的思绪。
黄清若夸赞小路随道:“咱们随哥在骑射上果然有天赋。”
小路随笑:“娘亲,被我逮住了,你果然在发呆。你回答的都是我的上一个问题了。是袁叔叔和胡叔叔说他们要回去了,下次再来。”
黄清若赧然,与袁浩和胡涛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