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管乐公主极为畅快地问:“你是专门来送我出嫁的?”
黄清若听出来了,的确是太后请她过来和管乐公主说说话的,管乐公主本人并不知情。
未及她开口回应,管乐公主倒已从她的神情猜出原委:“我明白了,太后娘娘让你来给我解闷的是吧?”
“那如何没将小路随一块带来?”管乐公主四处寻找小路随的身影,“上巳节过后到今日就未再见过小路随了,我可很想他奶声奶气地称呼我‘姨母’。”
黄清若告知,小路随在前厅吃东西。
管乐公主点头,并不着急:“那好,我们看完表演也去前厅。”
转头管乐公主便交待府中仆役将公主府中所有好吃的都给小路随送过去,厨房也多烧几道小路随喜欢的菜。
然后管乐公主才回头来征询黄清若的意思:“留下来吃饭?吃完饭再走?”
管乐公主的眼中流露出期待,黄清若突然意识到,她并没有判断错误,如果有的选择,管乐公主就是不乐意去当那劳什子和亲公主,多半只是管乐公主已认命了。
若搁以前,黄清若能拒绝会尽量拒绝。现下黄清若压根受不住她眼中的期待。故而黄清若点头。
管乐公主勾起的眼尾进一步笑弯如月牙,语气重新带上些许从前的撒娇,与她哭诉道:“你都不知道,这段日子我府中都没来过其他客人,你是第一个。我在备嫁,也没出门,快闷死了。”
毫无疑问,管乐公主这是被禁足在公主府中的意思。黄清若问:“公主也没有再去宫中陪太后娘娘?”
管乐公主似刚记起来:“瞧我这记性,怎的把太后娘娘忘了?太后娘娘其实来过我府中,我也出门过,宫中来人接我到太后宫中陪她老人家。”
黄清若察觉到了称呼的区别。管乐公主从前一般都是亲昵地称呼太后为“姨婆”的。
管乐公主顺势又记起来:“其实还有单明典的手下来过。”
黄清若揣测得出单明典的手下为何而来,应当与接待南蛮国使臣以及之后管乐公主的送亲仪仗有关系。
果不其然,便听管乐公主紧接着道:“前夫来为前妻亲自打点送亲仪仗,清若你也觉得有趣吧?”
黄清若无言以对。这恰恰是单明典的职务所在……
管乐公主倒也没等她的回应,兀自笑着拍手称赞栗焱的飞刀功力。
方才栗焱的两只手,分别夹了五支飞刀,共十支飞刀同时掷出,没有一刀落空或者偏离,全部精准地打落十个面首脑袋上顶着的苹果。
栗焱闻言回头,朝管乐公主微微鞠躬。
管乐公主抓住黄清若的手,拉黄清若起身,举步朝前厅去:“走吧,该去和小路随汇合了。你倒舍得将你儿子一个人留在前厅。”
黄清若方才提及:“努努也一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