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随当即问:“你竟然还敢骗我娘亲?你骗我娘亲什么了?”
路昂不记得了。他就是随口一说,他的脑子里就是莫名地知道,他曾经也是对她满嘴胡诌但她一个字都不信他,导致他戏弄她不成。
近日已出现太多类似的情况,故而路昂已见怪不怪这些明明他记不起来或者记不全乎,却总做出或者说出许多本能的事情或者本能的话。
路昂用他手中的糕点堵住小路随的嘴巴,吓唬他:“讲这么大声,也不怕被外面的两个跟屁虫听见。”
见小路随咬了糕点,路昂又将糕点拿回来:“有你这样的?都说了带来给我的,你还自己吃?你在家里你娘亲没让你吃够?”
路昂忙不迭塞到自己嘴里去。
小路随点头:“就是没吃够,我娘亲做的东西,我吃多少都不会吃腻也不会吃够。”
路昂:“啃你的果子,别跟我抢你娘亲的糕点。”
小路随:“石头你好小气,请我来你家做客,只是吃果子。”
路昂:“不喜欢你可以立刻走。”
小路随:“你还没教我功夫。你答应我教我功夫我才来跟我娘亲撒谎的。”
路昂一手夹起小路随,一手拎上尚未吃完的糕点,走到后院:“啧,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放下小路随的时候,路昂的心脏处遽然出现针刺一般的痛意,令他一时之间屏住了呼吸加以缓解。
“是要扎马步吗石头?”昨日在地里,小路随摔跤,就是被他说底盘不稳。
回头见路昂保持着半弯身体的姿势一动不动,额头上甚至隐隐浮出青筋,小路随赶忙问:“石头你怎么了?”
路昂直起腰身,勾唇笑话道:“说你好骗你还真是又被我骗得团团转。就你这样总是上当的人还如何当大将+军?”
随即路昂纠正了小路随扎马步的姿势,称自己要喝水,独自从后院进屋里去。
进去后,路昂立马脸色难看地重新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
针刺般的痛意虽然不如方才强烈,但还在,十分轻微,却绵延不绝,使得他的呼吸得小心翼翼。
这种感觉路昂并不陌生,他这三年来,但凡每月一次的服药时间临近,便会如此。救他的人告诉他,这是他得以续命所必须承受的。
而他需要服用的药……不在他手中。
缓了会儿,路昂折返院子里,继续教授小路随。
小路随离开前,与路昂约定明日再来。
路昂告诉小路随,他得离开几日去办事。
小路随的表情立马耷拉下来:“几日是几日?”
路昂道:“最多三日。”
转念路昂考虑到自己此次跟来黄清若这边的行程是脱离了大部队的,一旦为了服药回去,不一定能再被放任自由行动,又与小路随改口:“办得快就回来得快,办得慢就回来得慢。”
小路随的两条眉毛揪起来:“石头,你不能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