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若闭上眼睛,默默地站着。
梁京白搂得她很紧,很紧。
他们的胸口彼此剧烈起伏着碰撞在一起,心跳交错。
“嗯,我欠你的。”梁京白低低地问,“所以我要把我自己赔给你,你要不要?”
“……小七,你要不要?”梁京白重复着轻喃,又呓语一般问,“你能不能要?”
从一种强迫性塞给她的语气,变成了一种,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现的……乞求。
无望的乞求……
晚风轻拂过黄清若的耳畔。
是哪种动物孱弱的哀鸣夹杂于其中,呜呜作响,听得人心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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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乐没睡。
黄清若离开了多久,管乐就等了多久。
她没有给黄清若打电话,但她一直在计算着时间,记挂着黄清若离开前交待给她的事情。
黄清若回来得比她预期得要快,天蒙蒙亮的时候,栗焱就进来通知她,说看见黄清若了。
管乐迅速冲出去门口。
黄清若也刚刚走回来门口。
管乐这次没有冲上去抱黄清若,也没有哭,就站着原地默默地等到黄清若走到她的面前。
“补觉吧。”黄清若如是说。
管乐用力地点头,并没有问黄清若怎么回来的、梁京白又在哪里。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黄清若的身后。
黄清若说:“我想一个人睡。”
管乐同意:“好。你有事找我。”
黄清若“嗯”一声,径自关上门。
一觉睡得很连贯。
黄清若没有做梦,也没有中途醒来。
她是自然醒的。
自然醒之后,她进了卫生间洗澡洗漱。
清清爽爽地打开门走出去,管乐在外面一边悠哉悠哉地喝着椰子水,一边欣赏栗焱给梁禹喂饭。
或者说,往梁禹嘴里塞饭。
嘴巴因为塞了太多的饭而无法说话的梁禹用眼神向黄清若发出求救的信号。
管乐见黄清若终于起床了,第一时间蹦到黄清若的眼前,把留给黄清若的已经插好吸管的椰子递给黄清若:“你的饭在冰箱里,让栗焱马上给你热~”
“谢谢。”黄清若说,然后提出,“把梁禹放了吧。”
管乐不是很想放:“他回去梁家肯定会告状。反正他都会告状,我不如多折磨他一会儿、多玩一会儿。”
梁禹忙不迭摇头,拨浪鼓一般摇头,仿佛一条跟管乐表忠心的狗。
黄清若还是说:“放了吧,我打算明天回霖江。”
“你要明天回霖江了?!”管乐的语气听不出是喜是悲。
顾虑到梁禹在场,管乐暂时没多追问,而是先走到梁禹面前,跟梁禹确认:“你回去霖江之后真的不会告状?”
梁禹疯狂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