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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7章 if 大霖国059(第1页)

冰冷的威胁,效果不仅仅立竿见影,而且相当致命。黄清若几乎是立刻不再动弹,停止了一系列自残行为。

她的牙齿松了。

但梁京白并不着急将自己的手从她的嘴里收回来,他冰凉的魔音继续响在她的耳边:“别想着逃,更别想着流掉我们的这个孩子。你应该知道我的能力,如果我想你和路昂的儿子死,他绝对活不过今晚。你要是愿意拿你和路昂的儿子冒险,你尽管试试看。”

本以为,她人生最绝望的时刻,早已过去了。今日黄清若才知晓,只要有梁京白在,她永远没有最绝望,只有更绝望。

她这辈子的几个至暗时刻,全是梁京白带来的。却还没有结束。

梁京白就是一条她无论如何都甩不掉的阴冷的毒蛇,要么她死,要么他死,否则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放过她……

黄清若并不想在他面前哭,哭等于向他示弱,况且本身她也并非容易在人前掉眼泪的人。尤其从前。生完小路随之后,她的内心柔软许多,掉眼泪的次数的确比从前多,但面对梁京白,绝对还是从前的她,甚至比从前的她更硬更冷才对。

可眼下她的的确确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

为自己的无能,为自己无法保护小路随的无能,为自己只能被梁京白威胁、只能向梁京白妥协的无能,而落泪。

“为何……”黄清若主动吐掉他的手指,偏开脸,无力地问,“为何非要留下这个孩子?对你对我,都不该留。我落在你手里的软肋还不够?一个小路随还不够?你还想更多地掌控我?”

她深吸一口气:“梁京白,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现在这个孩子不可能再威胁到我,它对我没有任何的意义,它就算生下来,我非但不会爱它,我反而会恨它,就像我恨你一样。你别指望它能发挥你想要的作用。”

四年前,怀上小路随的时候,她本也没想留着。最后为了报答路昂,她才改变主意,让他成为了路昂的儿子。

如今的这个孩子,她更加没有理由留着。她不可能给梁京白生孩子的,不可能。

“它只会成为你的软肋。”黄清若转头,死死地盯着他,“梁京白,你是想在我的手里,多留一个你的把柄?你一个普济天下梵行高洁受百姓拥戴的佛子,却和一个寡妇有了个孩子,你的身份还保得住?不是只有你能要挟我,我也能要挟你。你敢动小路随一根毫毛,我届时不仅要将你的身世公之于众,还要亲手将你的孩子送给当今圣上作为人质。”

梁京白八风不动,淡定自若:“你要如何证明,你怀的这个是我的孩子?”

黄清若的嘴里依旧满是血腥味,朝他的脸啐了一口。

也许是梁京白懒得躲,也许是梁京白没能反应过来,总归黄清若的这一口啐中了他,他如白瓷上了釉般的皮肤上沾染了一抹带着血的她的口水。

梁京白抬袖,轻轻擦了擦。他身上的袈裟尚未脱掉,使得此刻的画面看起来更为荒诞。

黄清若顺着他的话道:“是,证明不了我怀的这个孩子是你的。你倒如此笃定将它视作你和我的孩子。我实话告诉你,去乡下那阵子,我在路上偷汉子了。你想给其他男人养孩子?”

梁京白仿佛没听见她的这番嘲讽,袖子放下来的时候,开口:“这个孩子对我有何作用,你不用关心,你只管生下来。”

“你要我如何生?”黄清若咬牙咬得太用力,齿关控制不知地打颤,“世人皆知我丧夫多年,你要我如何自处?我怀孕的反应很快会瞒不住我身边伺候的丫鬟,日后我的肚子一日日大起来,更是瞒不了外人。我一个寡妇究竟要如何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生下来之后呢?”

梁京白显然早有准备:“你这几天收拾行囊,将府中事宜也交代了,去我给你准备的住所里养胎,对外宣称养病。这不是你擅长的?前阵子你不是才悄悄带着你儿子离京?你一个寡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正常的,去养病了更加不会有人追究你的去向。”

“你说得倒轻巧。”黄清若指出,“单明典能那么容易被我骗过去?你还妄想我丢下我儿子,孕期连他的面我都见不到?”

“那你是不想要你和路昂的儿子好好活着了?”

梁京白又一次使得黄清若哑口无言,使得黄清若记起来她是落下风的那一方、她没资格和他谈条件。

黄清若低垂头颅,闭上眼睛,要很用力才能克制自己的情绪。

她是想直接瘫坐在地上的,但梁京白没有允许,抱起她、将她带去床榻,他去拧了从热水中泡过的巾帕,强迫她抬起她的脸,他细致地给她擦拭她嘴上的血。

她还在长久的哑口无言中。梁京白在她的哑口无言中一边擦拭血液一边平平道:“你这么会骗人,要骗过单明典,相信你自会有你的法子解决。我给你三日的时间,你打点好你那里的一切,我会让丹拓接你去养胎。”

话至此,他用巾帕干净的一角压上她的眼尾,似要继续给她擦拭先前的眼泪。

黄清若偏开脸,冷漠道:“倘若应允你,生下这个孩子,日后你能否不再纠缠我?”

梁京白充耳不闻一般,并不回答她。

这种不回答,无疑是一种回答。黄清若掐住了他的手,指尖用力抠入他腕间的皮肉之中:“梁京白,你这样逼我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的孩子现下在我的身子里,你对我造成的压力和伤害,全部都会转变为对它的压力和伤害,它不可能在我的身子里待得如意,我奉劝你,接受我的条件,我的情绪还能好点,它也能跟着我好过点。否则即便我不动它,它也不一定能顺利生下来。”

不用怀疑,她就是换了一种要挟方式。很悲哀,她突破不了他的要挟,只能在他要挟她的框架在中做出她的退让,在她的退让中争取最大的利益。

梁京白比她更冷漠:“该是我奉劝你,自己调节好情绪和心情,它的命和你儿子的命是绑在一起的,即便你不主动流掉它,它还是因为你没了,你儿子同样要去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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