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士兵否认说没有,看到脸有点失望,以为是什么大美人,而且身材太平板了。
司机说脸和身材虽然一般,但好像保养得还不错,莫名地就是有种别样的风情。
丹拓继续翻译完。
梁京白微微敛瞳。
他给黄清若准备的这个人皮面具的样貌确实是普通的,是很容易湮灭在人群中的皮囊。
和他给自己戴的人皮面具差不多。
他的人皮面具虽然有疤,但得近距离太能瞧见,并且不带太强烈的攻击性,普通人看了不会太在意,但在南洋面对三教九流的人,他们又会脑补他脸上的疤背后是否有故事。
已经这样了,黄清若还是成了两个嘴脏男人的谈资,梁京白重新打量一眼黄清若。
说到底还是,人皮面具遮掩得住她本来的样子,却遮掩不住她的气质。
黄清若此时的注意力正在他们今晚要住的木屋上。
和在水上浮村所住的木屋大差不差,就是空间稍微小了一点。
一览无余的空间由一扇屏风一分为二,屏风后是木床,屏风前是一张木桌和两把长木凳,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整个木屋一共两扇窗,两扇窗全在屏风隔着的靠外的半边空间。
木窗由里往外、由下往上推开,与窗台以架起的木栓支住,窗外是葱茏的树丛。
“……又没有厕所。”黄清若最在乎这一点,她只在角落里看到熟悉的牡丹花痰盂。
所以又只能用这种原始的“马桶”……
最关键是,这次痰盂还大剌剌地放那里,连个遮挡的布帘都没有。
黄清若很心塞。
她的声音其实很小,说给她自己听的而已。
但梁京白这个时候已经和丹拓讲完话走进木屋里来,于窗外连绵不绝的蝉鸣声之下捕捉了她的这句自言自语。
“老夫老妻了,害什么臊?”
“……”黄清若觉得他把角色进入得有点过了,转头要反驳他。
梁京白非常亲热地搂住她的腰,给了她一个眼神,说:“是不是后悔这次跟着我出来送货了?是不是在安安稳稳地留在家里有佣人们伺候着等我回去,更舒坦?嗯?”
有人在偷听……?黄清若连蒙带猜地get到他的意思。
“没后悔。”她稍稍拔尖了一点自己的声线,也尽量声调绵软,“不跟着来,怎么知道你会在这里落脚?看起来这里的女人很多,你在这里玩得乐不思蜀了吧?”
“……”梁京白差点没接上话。
他第一次听到她用这样的声音跟他讲话。
在车里她抱着他承认她怕的时候,已经出乎他的意料。
现在发现原来她还可以更……
梁京白很难形容她当下跟他讲话的这种方式。
或许可以概括为……好像她很喜欢他。
“被我说中了?反驳不了了?”黄清若不能确定究竟是只有偷听还是也有被偷看,所以她带上了表情和动作,不高兴地戳了戳了的心口,“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好不容易离开黄脸婆出来一趟,心都要飞了。”
梁京白浅淡地语音含笑:“你自己感觉不出来的?如果我在外面的时候有碰其他女人,还能留足弹粮给你?”
“……”黄清若完全无法直视说出这种话的梁京白。
即便他顶着别人的脸。
即便他的语气正经之中带着一丝斯文,没有任何的狎昵。
她也无法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