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高岩哥看似在居高临下的拿话敲打夏夜,其实他那些话都是说给孟钦听的,既然都是假的,就没必要去在意什么了。
“万应应,你想什么呢?”
我笑了笑,“没啥,跟我无关的事,也没啥好想的。”
乾安无端叹出口气,“我之所以跟你叨咕这些,只是想让你有些底气,不管怎么样,你跟孟钦都有着感情基础,他不会对你不闻不问的,你跟他之间……”
“乾安。”
我静静的打断他,“不要再把我和孟钦往一起凑了好吗?我不想做个趴脚背的癞蛤蟆,人家的未婚妻就在京中,指不定哪天就能跟我打上照面,你再说这样的话,只会让我陷入反思,让我觉得我的确是个绝世大绿茶。”
“你还觉得你不是?”
乾安死不烂颤道,“就没见过比你更绝更事儿的人了。”
我忍不住笑,“哎,你这个谐音靠不上,是世,不是事儿!”
“带儿化音了咋的,我乐意!”
乾安呲了我一嘴,又闷闷的道,“唉,说到底大家都是怕你熬不住心态再崩了,那慈阴简直能耗死个人,小温还让你转达你一句话,他说你是个猴,这两年只是暂时被关在笼子里变成猪了,但这不怪你,不是你技不如人爬不出笼子,而是你还没有发挥本领的机会,咱先蛰伏着,时机到了,哎你就又是个厉害的猴儿了。”
“……”
我憋了几秒,“小温的原话是不是,置猿槛中,则与豚同,非不巧捷也,无所肆其能也?”
乾点啊了一声,“对呀,猴子被关在笼子里,啥也干不了,跟猪一样一样的,我理解的有错吗?”
我失笑,“那兰生幽谷,不为莫服而不芳,舟在江海,不为莫乘而不浮,君子行义,不为莫知而止休,你再帮我解释下呗。”
“这个……”
乾安翻着眼睛,“一朵好闻的花吧,搁哪它都香,甭管有没有人去欣赏,它都香的直迷糊,一艘船在海上飘着,甭管有没有人去乘坐,它该漂一样漂,一个人去做好事,正义的事,哪怕不被众人理解,没人知道,他默默无闻的该干也会干,我解释的可以不?”
我朝他竖起大拇指,“歪瑞古德!”
起身走到窗边,没想到我这病房窗户会正对着一个小花园。
从高处俯瞰,刚好能看到四月里盛开的桃花,嫣粉入眼,犹如美人遮面,美轮美奂。
我懒懒的抻了个腰,果然身体好才是最大的福,哪都不疼的滋味儿太好受了,心情都敞亮了!
正享受着,我察觉到不对,猛地回头看向乾安,“你是不是有啥事儿瞒着我呢?”
乾安吓了一跳,略显紧张的看着我,“啥事儿啊。”
“我这身体也太轻松了!”
我活动着四肢,“住院只花了几万块就能达到这种效果?”
药物中毒的消耗效果要是这么给力的话,回头我真得多中几回!
这不跟中彩票一样吗?!
“啊,嗨!我就说这事儿瞒不住!”
乾安单手朝着裤兜一插,“那个,你做点心理准备,你内……睫达王被炸了!”
“炸我车干嘛啊!”
我懵了,“那车也不值钱,我开的还挺顺手,挺喜欢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