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唯恐我听不懂,纷纷补充,“小陈就是大势已去啦!”
“对,淹了!”
“跟羊差不多,被扇了!”
“哎呀妈呀,你们说的都不通俗易懂!”
张大妈甩手,“小萤儿,用咱老家话讲,小陈就是成太监了,二椅子啦!”
“……”
妈呀。
我唇角颤了颤。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了?
“张大妈,小分婶子是不是犯事儿了?”
我惊慌道,“她该不会是违犯法纪进去了吧。”
虽然听起来大快人心,陈叔属实是劣迹斑斑。
但就这么给他掏了,小分婶子还能明哲保身吗?
“先听我说完啊,啧啧啧,我真做梦都没想到小分能干出这事儿来……”
张大妈唏嘘不已,“她多老实个人啊,在我菜店里干活的时候,那都不吱声不吱气儿的,埋头就是干,小陈就是掐住了她不言不语这点,可劲儿欺负她,我那阵子成天劝她离婚,劝的我家老头子都看不下去,说人家两口子过日子,不让我瞎掺和,整不好我还受埋怨,我一寻思也是,就没再管小分了,还以为她这辈子都得被小陈吃死了呢,没成想,她这一剪子倒是给小陈掏消停了!”
“要不说别欺负老实人,小分掏完还把那点祸根顺手扔蹲坑里冲走了!”
张大妈学的是有鼻子有眼,就像她在现场旁观了似的,“给她娘家姐都吓傻了,小陈疼的当时就晕了,他带回去的那个女人被喷了满脸血,叫唤着杀人啦,杀人啦!小分回过神才知道自己干了啥,再看小陈那旮沓血流不止,她还合计小陈死了,一害怕她扭头就跑了!”
“跑了?”
我完全入戏,“跑哪去了?”
“她还能跑哪?回咱太平巷了呗!”
张大妈朝着小分婶子租住的房子方向一指,“她连夜坐火车回来的,偷偷摸摸的回了太平巷,那生怕谁把她认出来啊,捂得是左三层右三层,哎,就阿美店里那学徒工小丽,她看着小分都没认出来,来买水果时还跟我叨咕过,纳闷儿咋总有人给自己包溜严,今儿我才知道,那就是小分!”
“小萤儿,你猜小分偷摸的回来是要干啥?”
见我摇头,张大妈叹息道,“我猜你也不能知道,咱们谁都没想到,小分是在出租屋里藏了一条金项链,那是她结婚时娘家妈偷给她的,让她留着岁数大了过河用,这不小分以为自己杀人了么,就想把项链卖了,钱好留给孩子,她找个地儿再去自杀,正要张罗这些事儿呢,刚才她婆家带人找过来了,给小分吓得啊,还以为是来通缉她的,直接跑到我店里要藏起来……”
我都跟着心慌,“然后呢?”
“虚惊一场呗!”
张大妈哎呀了一声,“给我都吓够呛啊,真以为小分要被抓回去蹲笆篱子了,仔细一问才知道,她婆家那边是带人过来求她回去的!”
“求?”
“可不得求么,小分的公婆都上年纪了,还指望她回去伺候小陈呢!”
张大妈百感交集,“其实小陈没有生命危险,当时他就是疼晕过去了,小分虽然跑了,但她娘家姐不还在那么,立马打电话叫了120,小陈很快就被救回来了,身体啥事儿,就是少个零部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