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钦突然打断我,声腔平和的道,“不要用这种比喻,好好说话。”
“好的,孟医生。”
我笑了声,“就是我自愈的速度会特别快嘛,齐经理也担心我留下后遗症,还特意找来骨科医生给我看的,姓魏,四十多岁,他是京中骨科医院的,检查完确定我痊愈了,连乐器我都能弹奏了,你就放心吧,绝对没有问题。”
“全名是魏涛?”
“对的,魏医生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我点头道,“魏医生和给我师父看病的沈医生是好朋友,齐经理请他过来帮我看的手臂和脚踝,这才摘下了三角巾,没再继续悬吊,不信等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再检查一下,我百分之百没有骗你。”
“魏涛是曾老的学生,亦是我的大师哥,他近年在骨外领域发展的不错,”
孟钦在手机那端应道,“若是魏师哥为你做的康复检查,应该是没大碍了。”
“是吧,我体质真的很特殊,你不用担心了。”
我持着手机坐到沙发,抿唇又笑了笑,忽然不知道还要聊啥,“孟钦,那你外婆最近还挺好的?”
“嗯,老样子。”
“你也挺好的吧。”
我搜肠刮肚的找词儿,“你过年放几天假呀,对了,你送我的这套香粉还有香篆工具多少钱,里面的小香炉很漂亮,是不是很贵……”
“万应应,你收到礼物真的很开心吗。”
没来由的,孟钦询问了我一句,“我怎么感觉你心事很重,又开始在那欲盖弥彰,是不是你近日又接受了什么训练,受了别的伤,遮遮掩掩的,不想让我知道?”
“没有!”
我立马道,“这些日子我没怎么训练,补习特长来着,上了很多课,就是我……”
“怎么。”
孟钦说着,“万应应?”
我迟疑着不知道是不是要跟他聊聊心事。
看向窗外的阳光,当下我还能做到伪装,可是真的很怕太阳落山,害怕深夜。
孟钦也没追问,在手机那端安安静静,很有耐心的等候。
默了会儿,我垂下眼,有些没招没落的开口,“孟钦,我最近进步比较缓慢,情绪就有点消极,你说,我是不是野心太大了,所以就很难成功?”
“成功的路上总是步履蹒跚。”
孟钦低缓着声腔,“既然山顶的景色很美,你自然要耐心些,付出长途跋涉的时间。”
我愣了愣,下意识的问道,“那我要是迟迟不能成功呢?”
“你要高兴呀,这说明你的理想很大。”
孟钦语气轻松而又舒缓的道,“并且你不是在空想,已经付诸了行动,光从这一点来看,你就超越了很多人,对于理想,你追寻的时间越久,抱在怀里才会越踏实,亦会越珍惜。”
“瞎说。”
我声音莫名发酸,嘟囔的道,“你就是在安慰我,我听说有天赋很高的阴阳先生,踏道没多久就会成功起势。”
“轻易能得到的东西,等于是用时运喂了野心。”
孟钦低着音,“上山难,下山更难,谁知道这命运是在前面使绊子,还是在后面布陷阱,要想得到最大胜算,就只得每一步都走的安稳些,我觉得你很不错,万应应,你非常好。”
我晦涩的牵了牵唇角,说不清的妥帖感迎面而来。
蔫吧耷拉的心气儿似乎被一只漂亮的莲花手轻轻捻着上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