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定定看了周时衍一阵,男人已经重新打开报表,不再去理会她。
宿窈又在门边站了能有五分钟,周时衍始终没有再抬头,哪怕给她一个眼角。
到最后,宿窈自己也觉得没趣,抿紧了唇,转身离开了。
办公室,周时衍在她走后,才倏然冷下去神色,沉着眼一动不动坐了一阵,目光落在自己手腕。
忽然伸出手去,把那块从宿窈送他起,就被他戴在手腕上没取下来的表给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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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周时衍的影响,宿窈就算跟林之遥进了餐厅,也始终是开心不起来的。
怏怏的,把忧愁都写在脸上。
林之遥疑惑地挑着眉:“牛排招你惹你了,你要把人家碎尸万段?”
宿窈这才发现,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盘子里的牛排给切成了小碎丁。
无奈地放下了刀叉:“不是牛排,是周时衍,我真的想不明白,他一个男人怎么能那么小气,我不就是爽约一次吗,也去跟他解释了,他至于给我脸色看?”
林之遥眼神闪烁了下,召唤侍者给他倒红酒的同时,看着宿窈说:
“你不是不喜欢他?怎么这会儿还那么在意他反应?”
宿窈顿了顿,抬头瞧了眼林之遥,郁闷道:
“要真是不喜欢,我就不会又跟他牵扯到一处了。”
对于林之遥一次又一次找她的意思,宿窈大概是有点领悟的。
只是林之遥从来没直接提过,宿窈也就没有直接拒绝的机会。
而且林之遥对谁都不正经,宿窈也不能真的确定,他是不是真就对她态度暧昧。
万一他没那个意思,她又莫名其妙地跟人家说,我不可能喜欢你,你别惦记我,又会显得很自作多情。
所以这会儿,她用了种很聪明的表达方式,直接在餐桌上,措辞十分直白的对林之遥说:
“周时衍那个人吧,虽然气人的时候是真的很气人,但他也是有他的魅力在的。他之前对我不好,我当然也讨厌他,但他到慕尼黑以后,真的有一段时间对我特别好,这种情况下,我喜欢上他也是很正常的事。”
林之遥闻言,捏着高脚杯的手紧了紧,突地嗤笑了一声。
“窈窈,你可得想清楚点再说话,喜欢他跟喜欢上他完全是两个意思,你到底是哪个意思,喜欢他,还是喜欢上他?”
宿窈真是没想到,林之遥这个头脑清奇的在哪都能开车,恼怒地白了他一眼。
“你想什么呢,我才不是那个意思。”
林之遥品着红酒,漫不经心的:“之前你不是还想过把陌生的D国人往家里领?你这就是人类都有的正常生理需求,跟我当初找那些女伴的行为也就差不多。你能随便找个陌生人,自然就也能找周时衍,你确定你跟他这么来来往往,真就是喜欢?”
男女之间那点事,算是被林之遥给弄的明白又透彻。
宿窈一时之间,竟然还真的有点被他给绕进去了,半天没想出反驳的话。
林之遥看她这样,也没再乘胜追击,后续又转了话题,问了宿窈跟她工作有关的事,顺带着,他给自己灌了不少的酒。
出门的时候,林之遥站都站不直,宿窈不得不在他身侧扶着他点,无奈道:
“不能喝还喝那么多做什么?”
林之遥半个身体靠在她身上,语气蔫蔫的:“嗯,下次不喝了。”
不远处,周时衍在车中看着那看似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眼中一片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