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昔日高高在上,如明月般皎洁清冷的长公主在自己面前如此破碎,叶沐辰很想将她拉入怀中,安慰一番。
但,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
眼下,大业朝局未定,暗中有太多人盯着那把龙椅,也盯着他与帝凌霜,如若此刻有丝毫的行差踏错,都有可能导致大业山河颠覆,他与帝凌霜走向灭亡。
而且,若道无心所言是真,他真的是先摄政王的儿子,是帝凌霜的堂兄……此刻他给于帝凌霜多少希望,那这些希望日后就会化作多少利刃,将帝凌霜伤得体无完肤。
不确定的事情,叶沐辰不想给于希望。
“对不起。”他只说了三个字,就大步离开了御书房。
在他走出御书房的那一刻,帝凌霜流下了两行清泪。
他的心情也异常沉重。
心痛吗?
当然痛了。
任何一个男人面对一个与自己朝夕共处,倾国倾城的女子都不可能没有好感,何况,帝凌霜昨夜可是情愿为他付出性命的。
只是,他不能放纵自己的感情,让对方以后受更深的伤。
纵然所有人都认为他无情,他也不想对方怀揣着希望走向绝望。
离宫的每一步,叶沐辰都走的很沉重。
百里娉婷跟在他身后,敏锐的察觉了他的情绪,“沐辰,我知道,你并非是一个无情的人,不论长公主曾经做过什么,但她昨夜肯为你付出生命,有这一点,她就已经住进了你的心中。”
“……你不承认对她的感情,是怕道无心所言是真,怕她从希望到绝望,对吗?”
百里娉婷一向是个霸道的人,但今日,格外的善解人意。
叶沐辰拉住了她的手掌,幽幽叹息,“娉婷,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博爱?”
百里娉婷沉默片刻,道,“之前,我会觉得你是个花心滥情的登徒子,欺骗了我的感情,但现在,我觉得,你有能力爱更多的人,你的爱比这世间任何一个男子都要深沉。”
“虽然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每个女子内心都向往的,但从知道你不是无名公子,而是叶沐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不可能了。”
百里娉婷的言语中没有半分幽怨和责怪,只是平淡的在讲述一个事实。
这让叶沐辰更加心疼,他将对方的手握得更紧了。
百里娉婷回握着他的手掌,突然走到了他面前,站定,那双好看的眸子认真的凝视着他,“沐辰,你不需要对我们任何一个人感到愧疚,和你在一起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娉婷,谢谢你。”叶沐辰抱住了百里娉婷,这一刻,方才还阴云密布的心倏地豁然。
百里娉婷嫣然一笑,“臭男人,我们是什么关系,还和我说谢谢,你这是把本姑娘当外人了吗?”
“我哪敢?你当然是我的内人了,住在我心里的人。”叶沐辰道。
“哼,这还差不多。”
二人说说笑笑,总算让叶沐辰遗忘了方才的不悦。
回到叶府,鲁有莽便迎了上来,“殿下,方才有人送来了一张请柬,说三日后闲王寿宴,邀请你去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