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血了。
血很多。
一侧的翟容已经吓傻了,“陛下,你,你没事吧?太医,快,快点传太医。”
业皇捂着自己的胸口,艰难的道,“翟容,朕吐血的事情,暂时不要声张,凌天出事,凌渊又不在宫中,你,你快去,将凌霜召来,她是朕的长女,又得万民敬仰,朕若是有个什么好歹,她也该为朕稳定朝局,静待凌天归来……”
说罢,业皇就晕了过去。
可他的话已经表明,他要若有个什么好歹,会将大位传给帝凌渊,而非叶沐辰。
翟容不敢耽搁,当下密诏长公主进宫。
帝凌霜到时,业皇已经醒来,他脸色苍白的躺在榻上,凝视着帝凌霜,“凌霜,你,你终于来了,朕等了你好久。”
“翟容,退下,朕有些话,想单独和凌霜说。”
“是。”翟容告退,并为二人带上了门。
业皇缓缓开口,“凌霜,十年前的事情,你还怪朕吗?”
提及十年前,帝凌霜的瞳孔微微震颤,“父皇觉得呢?”
“朕想,你是怪朕的,朕让你从小就失去了母妃,让你孤单长大,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朕才会对你十分愧疚,对你有求必应,对你最为宠爱,这么多年来,朕都在尽力弥补对你的亏欠,为的就是你能原谅朕。”
“可凌霜,你以为朕想如此吗?朕是大业朝的天子,我大业泱泱大国,可却敌不过一个小小的东樱岛·国,还有你的母妃,她是朕的女人,怎么可以让东樱人糟蹋?在那个东樱人侵占她前,她就应该以死守节,不丢我大业朝的脸面!”
“凌霜,朕没有杀她,将她封为公主,改变身份,远嫁东樱和亲,已经是仁至义尽……”
业皇说着又一次咳嗽起来,太医说,他极怒攻心,病情很严重,必须静养。
他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谈这个敏感的话题,但他又怕,今日不提,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你不在朕的这个位置,不知道朕的身上肩负着家国百姓,有多沉重……此番,朕叫你来,是想要你做一件事。”
“何事?”帝凌霜面色无波,听着业皇那些无耻的话语,心中十分厌恶。
他身上肩负着家国就得牺牲自己的女人?
那叶沐辰呢?没有牺牲任何人,不一样打赢了这场仗?还揪出了大业朝的内鬼?
无能就是无能,其他的都是借口。
业皇道,“我知道,要你心中彻底原谅朕,怕是很难,所以,朕不奢求了,朕只求,只求在朕重病的这段时间里,你能守好大业的江山……”
“父皇的意思是,有意要将皇位传给儿臣?”帝凌霜试探道。
业皇摇头,“女儿家如何为帝?朕是要你稳定朝局,朕已经让葛老去杀叶沐辰了,只待你二弟归来,便将皇位传给他。”
“无论如何,大业江山都必须在朕这一脉!”
“所以,父皇是把女儿当做工具了?”帝凌霜问。
业皇道,“这是你身为长公主的使命,那些百姓最敬仰你了,有你在,江山可稳。”
帝凌霜轻笑一声,眼底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寒芒,“父皇放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会做好自己该做的一切。”
“朕没白宠你……”业皇道。
帝凌霜眸子低垂,无人能看到她眼底惊天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