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安王被彻夜召入了太师府。
今日之事,他也听闻了一些,他本以为那个逆子必死无疑,谁知还折辱了太师……
这让他在面对敖丕廷时显得战战兢兢,“太师,那逆子……”
“叶沐辰当真是你的儿子吗?”不待佑安王说完,敖丕廷便发问。
“这……”佑安王沉默一瞬,后无比笃定道,“裴氏是本王的小妾,叶沐辰不是本王的儿子,还能是何人的儿子?”
“你那小妾,你可知根知底?”敖丕廷仍有怀疑。
佑安王蹙眉,“裴氏家世清白,不过是一猎户的妹妹,还能有何特殊身份?”
“猎户……”敖丕廷沉吟着这二字,忽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不对,如叶沐辰这般才华横溢,多智近妖的人,自大业朝开国以来也仅有一人而已。”
“你该知道,当初继承着皇位的人选,不该是当今陛下……”
“太师的意思是……先摄政王帝魄?”佑安王在说出此话时,整个人的面色都变得苍白。
敖丕廷点头,“不错,当今陛下虽为先帝嫡子,但过于注重个人利益得失,并不被先帝看重,尤其是他结党营私之事被群英阁上奏先帝后,先帝年迈,一病不起,本来该由先太子、也就是现在的陛下监国,可先帝却偏偏册封了曾经的二子帝魄为摄政王……”
“摄政王忧国忧民,不计个人得失,大刀阔斧的改变大业制度,甚至有削弱氏族的意思……他很快便让大业焕然一新,百官称赞,就连先帝也曾对他赞不绝口,这皇位本该是摄政王的。”
“但好景不长,摄政王虽有雷霆手段,可不知为何得罪了不少江湖中人,承瑾皇帝三十六年七月七日,大量江湖人士潜入帝都,围杀摄政王府……”
“那时,摄政王妃还有身孕,若本太师调查无误,你这个庶子叶沐辰也是当年所出……”
敖丕廷一边说,一边犀利的盯着佑安王,目光之犀利,几乎要将他刺穿了。
“太师是怀疑,叶沐辰这个逆子是先摄政王之子?是先帝的皇太孙……这怎么可能?”佑安王难以置信,他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那裴氏不过是一个猎户的妹妹,不过是个普通女子,若非是容貌不错,当初连迈入我佑安王府的资格都没有……”
“裴氏普通不假,但她身边的人可未必普通。”敖丕廷一字一句的道,“看来,你对此事一无所知啊,本太师得让人好好的查查,这裴勇的身份了。”
“若叶沐辰当真是先摄政王之子,即便本太师不出手,陛下也会杀了他,永绝后患!”
“还有,本太师听闻叶沐辰的人开设了酒厂,还搞出了可对非群英阁和皇室之人售卖的酒?这不是要动慕容家的利益吗?慕容家怕是也不能坐以待毙了……”
“太师是要借刀杀人,此计妙啊。”佑安王连连夸赞。
敖丕廷冷哼着瞥了他一眼,“本太师要杀的可是你的儿子,虽然,现在还不能证明他一定是你的儿子,但虎毒尚且不食子,万一本太师猜测有误,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佑安王的眼底绽出了一抹强烈的恨意,“哼,这个逆子害沈家覆灭,害佑安王府失去了唯一的金钱来源,害本王为如何继续豢养手下的八万士兵发愁……纵然他是本王的儿子,纵然他有通天本领,但不为本王所用,便是本王的敌人!”
“他死了才好,死了就无人拦本王的路了!”
佑安王的话,让敖丕廷瞬间明白,叶沐辰为何不肯回归佑安王府,为何宁肯用尽击败洛惊鸿的功劳也要与佑安王彻底划清界限的原因了……
一个如此冷血的父亲,确实不值得认。
不过,他虽同情叶沐辰的遭遇,却也绝不会因此心慈手软。
事实上,他与佑安王是一类人,冷血无情,更何况叶沐辰与他本就没有什么关系,还屡次三番的坏他大计……
叶沐辰必须死!
且这一次,有慕容家出手,他便可隔山观虎斗了……
原本,他若要登临大业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还需要忌惮慕容家,但现在有叶沐辰和慕容家搏斗厮杀,无论哪一方成败,他都可铲除一大劲敌!
“已入深秋,这大业风云怕是再难平静了……”敖丕廷说着,眼底一片嗜血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