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却不这么认为,太医院啊,给皇帝嫔妃们看病的地方,连一个小小的宫女都知道的偏方,这些御用太医竟然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或者是不屑知道,又或者是,知道却不敢用。
安顿好了孙太后,朱祁镇立刻又沉下脸,将王思祖单独召见至御书房。
“恭喜皇上……”
“朕不想听废话!”
王思祖刚想要恭维几句,立刻被无情打断。
他伸手用衣袖揩了揩额头上的冷汗,说道:“老臣知罪!”
朱祁镇冷冷道:“何罪?”
“臣等……学艺不精,险些误了大事,万死!”
“朕问你话,你要老老实实回答,不得虚言!”
“老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万贞儿说的那个偏方,你们太医院真的不知道吗?”
王思祖神色大变,赶忙解释道:“民间偏方皆流传不见于古往今来的医学著作,倘若恰巧对症,确实能起到一定的治疗效果,可是,如果不经辩证,滥用的话……也会带来一定的危害。太后娘娘千金之躯,老臣实在不敢用偏方来治疗,还望皇上恕罪!”
这番话对偏方的好处避而不谈,却将危害夸大其词,可谓老道之际。
可是,朱祁镇压根不理他这茶,追问道:“你先回答朕,这种偏方,你们太医院究竟知不知道?”
王思祖脸上全是冷汗,皇上问题的关键,他岂有不知?
如果说不知道,那好,一名小宫女都知道的东西,堂堂太医院,竟然不知,像什么话?
可是,如果说知道……
那问题就更严重了,既然知道,为何不用?
思来想去,两权其害取其轻,还是认了吧……
“老臣……不知!”
做个糊涂虫,总比掉了脑袋要好。
朱祁镇脸色更加难看,又问道:“真的?”
“老臣万死!”
王思祖将头埋的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出。
“那好,朕再问你,为何不知?”
“老臣才疏学浅,是以,是以……”
“是压根没看到过这一类的偏方,还是说,你们这些自诩名门之家,身居高堂,不屑去学民间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