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唱一和,苏清黎和沈砚知却是驾着马车,晃晃悠悠地跟在一旁并没有搭话。
时间一长,这两人就彻底没了耐心。
“你们就看着办吧,反正现在没有现成的仓库可以给你们租,要是你们需要,那就只能挪用别人之前租了还没用的仓库!”
村长瞥了一眼他们驾驶的马车,心想能用到马车的人家必定是有钱人,这两人怎么说这么久都听不懂呢?
朝着挑担扁担的大叔使了个眼色,大叔立马附和。
“你们不是说家人给你们的任务吗?村长这也是难办,这样吧,你们给人家倍偿了,仓库先给你们用!村长你说呢?”
村长装作很为难的模样,磨蹭了一会儿,才开口:“若是你们着急,那就先给你们吧!”
一开口全都是套路的味道,苏清黎和沈砚知差点就要忍不住笑了出来。
“行啊,既然你们这么说,多少银子?”
苏清黎靠在车辕上,憋着笑问道。
听见她这么轻易就上当,两个大叔瞬间眼睛一亮。
有钱人家出来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这么好骗!
心想这么好骗,那不得骗把大的!
“原本租了六百文,倍偿可得一千二百文,瞧着你们诚心,那就一千文得了!”
村长甚至还装作自己给了大便宜似的,张嘴就要一千。
沈砚知被他逗笑了。
他们可真敢说啊。
“夫人,当时公大人说这边的仓库不就四百文?这怎么突然涨价了啊?”
穷乡僻壤出暴民,但越是这样的人,越怕官。
虽不知他们说的是哪位大人,但一听是大人,心底顿时咯噔一下。
“你们说的公大人,是哪个公大人?”
“自然是余怀城的城守尉公大人了,他是我叔,怎么,村长不认识余怀城的大人吗?”
苏清黎笑吟吟地看着他,一副你居然不认识官的神情。
村长一听,比县令还要大的官,吓得腿一软,差点就跪在地上。
“你,你是谁?”
这话要是旁人说,恐还没有人相信,但他们二人气质不凡,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们一眼,就已经带着常人少有的气势。
而且南城原本就是流放地,时常会有一些朝中大官被流放,甚至有些没过多久就平凡回京。
村长一下子慌了,人家流放还喊城守尉叔叔,该不会是什么大官的孩子吧?
“我们也不是什么大官,就是这仓库想来是租不成,只能回去让公叔叔替我们想个法子了!”
说罢,他们二人转头就要驾着马车离开。
“等等,等等!我突然想起来,曾婶子家中有一处空着的仓库,可以租,可以租!”
听见他们说要离开,村长顿时慌了,急忙将两人拦下。
“对对对,我也想起来了,她腿脚不好,他们家男人到南溪州上工去了,这仓库一时半会儿都用不上的!”
大叔也急忙跟着一起解释。
“会不会不方便啊?”
“不会不会,曾婶子的家就在前面,她应当会同意的!”
村长生怕他们真的会走,到时候不仅损失了四百文,万一回去与那大人一说,他们这个小渔村可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苏清黎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狐假虎威,对付这种贪得无厌的村民,只有武力和权力两种选择。
否则你让步一次,他们就会得寸进尺。
村长忙不迭地推开曾婶子的院门,高声道:“曾婶子,来给你送鱼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