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因的左右分别立着同样昂首挺胸的一男一女,年纪略小些,才炼气的修为,眼色热切而直白,神情有些直愣愣的,皆身着蛋青道袍,应该就是主动跟随上清山仙子的分脉弟子了。
这俩人尚未筑基,连御剑飞行都做不到,刚刚来此时还要搭乘田雨因的剑光,真是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敢替人出头
田雨因身后是位哭哭啼啼的中年妇人,看容貌应该就是田母,亦有些微弱修为,只是不高,不过炼气中后期的样子。
她们的对面,是一伙人,足有七八个,都是市侩油气的模样,其中一半都是筑基。
这应该就是田雨因来找着算旧账的对头了。
幼蕖与萧云轫停在墙角,暂未露面,且观望再说。
要是田雨因讨到了她想要的所谓公道,事情顺利,他们就不用出这个头了。
“刘老四,你往日欺压我田家,我那时人小力弱,不能反制,任由你们胡作非为。如今我身后可是上清山,你焉敢再欺压我家”
田雨因气势十足,话音都扬了上去。
她身旁两个崇川分脉跟过来的小弟子也跟着助阵扬威:
“上清山跺跺脚,天下都要震一震的我们田师叔可是上清山掌门师弟善从真君的亲传弟子你们识相点,给我田师叔磕几个头陪罪,我田师叔宽宏大量,饶尔等一死”
听到这里,幼蕖已经捂脸,不忍猝睹。
不管是非如何,田雨因三人这般耀武扬威,实非上策。
上清山的威风不是这么用的。便是有理,看上去也成了仗势欺人。
田雨因这一方咄咄逼人,可对方也不落下风,那刘老四已经筑基后期,他一脸横肉,不耐烦地斜睨着这边三人:
“田家的丫头,往日是我小瞧了你们。可咱也没生死大仇,也就是院墙多占一点,买卖价格压一点,大家不都这么过了么这邻里街坊的,磕磕碰碰常有。你们家从前就靠你娘亲一人撑着,大家都知道的,要敲诈都没油水,我为难你们作甚”
又有这刘老四身后的手下来帮腔:
“田姑娘,你哥从前尿了我们晒的药草,我们喊打喊杀了吗难道不该罚几块灵石你爹吐血来跟刘四爷借钱看病,我事先说好三分利,大家都是这样的,怎么你就不能接受呢刘四爷又没强迫你借四爷他要是真狠毒,你娘还能活到今天”
“你哥他个大小伙子,养不了老父老母自己跑出去,你非得说是我们刘四爷逼的,这哪里说理去他在我手下做事不妥当,我还骂不得了人是我骂的,您只记恨四爷,四爷委屈跟谁说去”
也有来打圆场和稀泥的:
“田姑娘,从前是有些不快,咱都是知道的。可也没喊生喊死是不你后头去了崇川分脉,许多情形你不了解再说了,你如今已是上清山弟子了,家里日子正是蒸蒸日上的好时候,还计较从前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作甚”
田雨因怒声道:
“我爹要不是缺灵石,哪至于病拖得越来越重不管是你们谁欺压了我兄长,不都是刘老四指使的可怜他在码头干那么多苦活儿,灵石拿不到几块,还动辄赔钱,他不跑外头找出路,难道在你这里被磋磨死不成你们虽没喊打喊杀,却时常折辱于他,他大好男儿,焉能受你们的腌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