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徒儿,你替为师来动手。这龙首木如何使用,三魂七魄如何收取,我已经教过你了。”
幼蕖定睛瞧去,那什么龙首木原来正是肖山手持的那似棍似戟的兵器。
“徒儿谨遵师命”
张江扬起龙首木,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黄黑色怪火自龙首口中射出,渐渐将五具棺木包裹起来。
奇怪的是,棺木丝毫未曾被点燃,但怪火“嘶嘶”如蛇吻吐信,山神庙内立刻充满了令人心烦意乱的诡异气氛,有此起彼伏的呻吟哭泣在忽近忽远处飘荡,令人如置身无边乱世。
棺木里哭喊声又起,带出了痛苦的哀嚎,只是此时的声音若被人扼住了喉咙,断断续续响起的声音撕心裂肺,可以想象,棺中人是如何的绝望煎熬。
申红云再顾不了许多,拼尽了全力嘶喊出声:
“山神大人山神老爷小女已非完璧之身,不配侍候您老人家您开开恩,放了小女罢她们,她们,都是好好的,让她们侍候您吧”
虽然四面挤压来的黄黑色烟气令她呼吸渐渐不畅,可情急之下,竟然一口气喊了好几句。
申红云其实隐隐感觉事情发展早就脱离了她的预期,可此刻的她再无其他法子可想,只能拼命地将原先想好的话抛出,期冀那不到万分之一的希望。
“并非完璧之身”肖山的语气有些诧异。
申红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嘶声道:
“是的是的山神明鉴张江,张江,你快告诉山神老爷,是不是这样我不配做祭品阿江、阿江、我、我有了”
她越说声音越哑,话犹未尽,喉咙里就“嗬嗬”作响,再说不出话来。
肖山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哈哈”了一阵,才对张江道:
“我要这玩意儿干嘛倒也有趣,凡人还把这当真了你小子倒是挺不错,这就摘了她的红丸不愧是我的徒儿,路过的雁也要拔一根毛。”
这语气并无责怪,倒有些打趣。
张江俯首道:
“徒儿惭愧不得不以身作饵,不然,也套不出她们的生辰八字。”
幼蕖听得要吐,这人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敢情他还牺牲了自己呸还以身作饵
“那些我也不管,我要的可不是她们的什么金身玉身,你全睡了也不打紧。业火已布下,你赶紧拔了几人的生魂罢”
棺中的宛娘等人听到此处,心里惊惧交加,自黄黑烟弥漫开来,她们全身骨髓都似一丝丝地被抽出,呼吸越来越困难,已知断无幸理,双手犹在本能地抠挖盖板。
申红云所在的棺木之内却静悄悄地无有声响。
这位明艳骄纵又多情的姑娘,此时绝望到了极点,愤懑又茫然,心底痛彻。她双目茫然无神地瞪着,张口无声而喘,一缕缕黄黑色烟气没入她的口中,她两只手臂却下意识地覆上了小腹。
黄黑色火光里,一团团淡红色光球缓缓升起,那四具棺木中的抓挠动静也渐渐弱了下去,最终归于无声。
幼蕖知道,这是那四名女子的三魂七魄已被抓起。她只恨自己此时是事后才看到,若在当场,定然要阻止这抽取凡人魂魄的恶行。
肖山诧异地“咦”了一声,看向那具红色的棺木。
幼蕖也看过去。
申红云的生魂似乎特别顽固,执着地龟缩在她的体内,怎么也吸不上来。
张江额头都出了汗,以他只能储存一点灵气的修为操纵这龙首木,着实吃力。
幼蕖有些奇怪,明明那肖山修为更高,也更熟悉龙首木的使用,为何他不亲自动手
若说是有徒儿服其劳,可眼看着张江力有不逮,这肖山空有着急的表情,却始终不曾动手助力。
幼蕖明明看到这厮巨爪一样的两手都有些不受控制地动了动,似乎是要出手,可到底还是忍住了,空在口头不住呵斥:
“张江教你的本事都忘光了不曾还不加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