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竟是宁夫人也将碗盏夺了过来,用力摔打在桌案上。
“荒唐!这些女子再是你签了卖身契买回来的婢子,那也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你怎能如此作践?”
“作践?呵。”
陆彦仿佛是听见了什么荒诞不经的笑话,
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后,举起面前酒盏来,悠哉晃动着,
“诚如宁夫人从前入宫觐见太后时所言,这世上没了女子,终究是不行的。”
他轻蔑地瞥了一眼正在台上唱戏的春姬,徐徐道:
“为女子者,若出身低贱但富有美貌,则可如春姬般,供男子把玩,讨个乐子。”
随即目光下移,落在跪地奉汤的婢子身上,
“若是不得出身又相貌平平者,也可奉作人台,物尽其用。”
陆彦抬眼,最终将眼神锁定在了沈秋辞和宁夫人身上,
“但倘若如宁夫人、裴夫人这般的高门贵妇,自当有所不同。”
他缓一缓,满饮杯中酒后,冲沈秋辞与宁夫人略一挑眉,言语挑衅道:
“自可嫁入豪门,矜着为人妇的本分,相夫教子,操持家务,侍奉翁姑。”
“若能稳定后宅,成全了男子或在前朝、或在沙场的一番事业。那女子这一生,倒也算是完满了。”
“我夫人好酒,但是酒量不怎地好,酒品也差。在家中喝醉了酒,常是要抓着我比划比划的。”
“等下她喝尽兴了,若是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事儿,我可管不住她。只得请诸位大人多担待着。”
这话一出,在座诸人更是好一阵尴尬。
人人都知道,这宁夫人是练过武的,曾在市集上被贼人扒了钱袋,追了三条街生生给人打了个半死。
这要是等下动起手来,打不打得过另说,事儿闹大了传到御前去,他们这些有头有脸的人,难道脸上就光彩了吗?
自知惹不起了,这才只得悻悻作罢。
陆彦为打圆场,朝着戏台子上的女子喝了一声,
“春姬!来唱首你拿手的曲子,给大伙儿助助兴!”
奏乐声起,
春姬的唱腔流畅自然,歌声清脆悦耳,婉转动人,倒是暂时缓和了席间尴尬的场面。
于此际,陆彦忽而神秘一笑,道:
“这酒过三巡,也该让大伙儿用些滋补汤品,养养脾胃。”
话落三击掌下去,传膳的下人立刻高喝一声,
“上人台!”
沈秋辞好奇着,到底是怎样的菜品能端出这般阵仗来?
她抬眸望去,
见是一排婢女,徒手捧着汤碗朝主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