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壮汉也将棺材抬进了灵堂,爷爷拿出几枚硬币铺在棺材底,接着又撒了一些带有大枣、栗子的麸皮后王二狗才把他爹平躺着放在了棺材中。
这也就是平常生活中所说的入殓。
那糟老头子刚被放好,王二狗和一阵儿女们放声大哭,这是为了应“能隔千里远,不隔一层板”的俗语,因为父母进了这层板,今后就再也见不了面了,只有到临刹棺材口(封棺)时还能在看最后一眼。
再往后就是带孝,设灵堂,破孝这些操作,我被那一梦吓得不轻,爷爷去哪我都跟在后面。
一直到第三天,爷爷连夜用火纸糊了三个钱褡子,我就在一旁看着爷爷弄,爷爷告诉我,这三个钱褡子是分别给土地老爷,二鬼上差的。
晚上,一行人去给“送盘缠”,来确保这糟老头子一路畅通。
回到灵堂,我在爷爷身旁昏昏欲睡,爷爷则是查起了老黄历看日子。
突然间,爷爷一拍腿,猛地站了起来,我靠在爷爷的身上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凡熙,跟我回家。”我迷糊着眼跟着爷爷走。
爷爷找到王二狗,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打起了电话。
回到家,爷爷让我去睡觉,而他却独自一人坐在院子前扎彩,也就是扎纸人。
这一觉我睡的很安稳,因为我知道有爷爷在门口守着。
第二天我一直到中午才朦胧的睁开眼,看着屋外满满的扎彩,我心疼的看了看爷爷,这里面有一四人小轿,还有一对老少缘子(一男一女,放在灵棚供桌旁,供老人阴间使用),然后就是金山,银山,聚宝盆,金银库……
“醒了?”爷爷没抬头,只是慈祥的说道。
“嗯嗯,爷爷你也快休息吧?”我搬来小马扎在爷爷身旁坐下。
“不急,马上扎完了。”
一直到下午两点多,爷爷带着我将扎彩送了过去,吃完席爷爷就在灵堂内找了一个角落眯了起来。
我则是一个人在王二狗家的院子里晃荡,一直到晚上吃完席,我才回到爷爷身边。一直到第二天,我被一声惊天动地的唢呐声惊醒。
看着屋外的客,吊唁者络绎不绝。
每个人都行九拜九叩大礼。
然后便是装库(填金库),辞灵,送灵。
紧接着就是封棺。
这是临出殡前死者子女能最后再见一面的机会。
爷爷站在棺材旁,我嫌离得近有味,跑到一边的小土堆上看着棺材里。
几个壮汉抬着棺材板站在棺材的另一侧,看到所有人准备就绪,爷爷这才大喊道:
“杀材口!!”
伴随着爷爷声音的落下,几名壮汉抬着棺材板就放到了棺材口上,在棺材板即将合上的那一刻,恍惚间,我仿佛看到,王二狗他爹的眼皮子好像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