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陆陆续续奔波了近一个月的张文顺终于回来了。
回到公司的他,第一件事就是把杨默这个害的自己瘦了足足五斤的罪魁祸首拎到自己办公室。
“臭子,喏,你让我帮你带的驴肉灌肠。”
死胖子没好气地将一个稍微有些变型的纸箱子提了过来,摸了摸自己已经快瘦成双下巴的颔下,一脸的沉痛:
“整被你子折腾的东奔西跑,没有个安稳落座的时候也就罢了……为了这十几斤灌肠,我还得专门坐三个时的车,到永年县跑一趟……这往哪理去?”
杨默看着脸蛋快被晒成关二爷的张文顺,笑了起来:“能者多劳嘛,要是没有主任你在外面跑关系拿低价鸡肉,我可没信心帮你下棋……基本盘都稳不住,折腾那么一大堆事无异于在给别人看笑话。”
着,笑嘻嘻地散了一根阿诗玛过去:“再,当初就随口这么一提,想着顺道的话,就帮我带点驴肉肠过来,不顺道就算了,哪能想到主任你还为了这么点东西,专门坐车大老远地跑上这么一趟呢?”
张文顺哼了哼:“也不知道伱子怎么就忽然变得那么嘴馋了,公司里面好吃的东西那么多,还不够你吃的?非要惦记这玩意。”
着,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喂,臭子,这玩意应该是你那位发想吃的吧……看不出来啊,你子对人家挺上心的嘛!”
钱、权、色,是任何一个男人无法拒绝的毒药,也是绝大部分社会关系的物质基石。
作为直属领导,张文顺其实对杨默一直有种难以拿捏的无力福
对于前两者,这子虽然表面看起来还是蛮享受的样子,但像他这种老狐狸看得出来,那也不过就是在装样子罢了,或者人家求的不是狭义上的“权”、“钱”……如果换成另一个人坐上了经营指导组组长的位置,大权在握之下,会像这货一样手脚干净,而且做事风格会这么肆无忌惮?
对于后者,按理来,应该是年轻最容易拿捏的部分,毕竟少年艾慕嘛,在钻探公司这种美女如云的单位,就更是如此了。仟仟尛哾
但杨默在这一块表现的非常诡异,对于一大堆有意无意靠过来的美女不假颜色不,面对着穆丽雅这种级别的极品美女,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其它的想法。
虽然张文顺知道,但凡真正有本事的人,往往不容易被外界的因素所影响,要想收服这种人才,仅仅只靠着表面上那些东西也未免想的太单纯,
但真正面对着隐约有些滑不留手的杨默时,他还是觉得有些憋屈。
因此,当杨默在电话里假装顺口提了句“如果顺道的话,能不能帮他带点驴肉肠回来”,他立马意识到了这其中的意味深长。
很简单,哪怕再少不经事的人,也绝对不出让领导帮他带东西的话;
而杨默这个人跟大部分齐鲁人一样,向来在吃的这方面没有什么追求可言;
很明显,这些驴肉肠不是他自己想吃,而是别人想吃,或者是别人因为好奇顺嘴提了一下,于是杨默便上了心。
综合所有已知条件,公司里目前能够让杨默真正上心的人,大约也只有那位跟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发了……他们这些管理层不是白痴,那位土狗同学自打进入公司后,在工作上表现出来的种种能力,绝对不是一个连中专都没上过的人该有的,这背后的原因,用屁股想想都知道。
而很不巧的是,土狗同学也是个美女,而且是跟杨默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美女。
所以……
这就是即便现在世道不安稳,张文顺依然顶着大热坐上三个时的车跑到永年县走了一棠原因……那怕他其实一个电话,就可以托人把这东西寄过来。
还是那句话,驭下之术,攻心为上。
不管这是不是杨默自己主动递出来的尾巴,他都该接着。
………………
看着这个死胖子那猥琐的笑容,杨默一头黑线:“喂喂喂,主任,这可是在你的办公室呢,咱能不能稍稍做点表情管理?”
张文顺见状,哈哈地笑了起来,这才把手里的烟点上,然后递了份报纸过来:“子,话既然有冯副总在上面顶着,公司也不反对承担一定因果,你还上演了这么一出杀富济贫的折子戏,是不是有点稍显多余?”
杨默接过报纸一看,不出所料,上面全都是关于“价白条”的跟踪报道和评论。
当下摇了摇头:“一码归一码,就算有公司和冯副总顶着,就算有三角债的护身符贴着,我们该表的态还是要表!”
着,杨默嘴角翘了翘:“一切都是为了人民嘛……让这些钱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才是最好的法子;”
“除此之外,以身作则,宣传正能量,宣扬社会主义道德观,不也是一件顶好的事情么……在这个思潮剧烈转型期,眼见着民众的道德标准有下滑的趋势,国家也很头疼嘛!”
见到这货开始口胡打官腔,张文顺撇撇嘴。
既然齐鲁本地的报纸开始大肆报道这件事,并且将两个多月前的事迹翻了出来,甚至还避开了那些加盟商身份的探究,那肯定是对这种弘扬“善有善报”的行为,是持肯定态度的。
只不过……
让这些钱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这话的太扯淡了吧,这些白条才几张啊,区区百余号人收益人……配得上这句话?
恩??
张文顺品了品这句话,忽然皱起了眉头:“子,你又打算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