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眼,青年没说什么,接过饮料仰头“吨吨吨”喝了,一抹嘴。
气势恢宏:“说吧!看在这顿饭的份上,你问什么都行。”
他以为陆念大概是闲得发霉挥洒同情心,又或者是新出茅庐的小记者找社会热点。
做好了她要问点什么扎人心问题的打算,没料到她一张嘴还是那句话:“你叫什么?”
“大家都叫我阿狗。”
阿狗肆无忌惮地叉开腿,好像也不在意别人对他残疾那条腿的异样目光。
满不在乎地说:“你随便喊,阿狗,狗子,狗,都行。”
狗怎么能作为名字呢?
何况在流浪汉堆里,这种称呼大概也没什么善意。
陆念认真道:“你本来的姓名呢?”
“大少爷,别天真了。流浪汉要什么姓名,又没人叫。”
阿狗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正常人喊声‘喂’,我们不就跟狗一样凑过去吗?我倒是觉得这个名字就听贴切的。”
他给她解释:“我这样的青年流浪汉,不像那些岁数大的有人可怜。没人给吃给喝给钱,跟流浪狗没区别。叫阿狗挺好的,我觉得挺适合我。”
说着他又笑了起来,鼻梁上那道疤也跟着扭曲。
陆念的心里却有点说不出的难受。
这真的是陆年吗?
知道他吃了这么多苦,生活得这么艰难,陆爸爸心里肯定很不好受吧?
看她这副模样,一直都摆出无所谓姿态的阿狗却吓了一跳。
飞快拉开距离,警惕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你该不会是想哭吧?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你别想赖着我!”
“没有。”
吸了吸鼻子,陆念挤出点笑容,问:“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再来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