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错了。
公爵死了?
陆宴行则仿佛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对,而且是甄玉动的手,她现在已经被关押起来了。”
甄玉杀人了。
应鸾的心突然跳了起来,她想起甄玉上次对她说过的话,这件时可能并非一朝一夕形成,她一定等了很久。
她却不在乎的样子:“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她又不熟,而且你会带我出去吗?”
陆宴行紧抿着唇瓣,犹豫着。
应鸾是什么时候认识甄玉的?她们为什么会有联系。
有些事情恐怕要见面才能问清楚?
应鸾则直直地看着他。
“甄玉说她想见你,要不然她就不配合调查。”陆宴行最终还是说,“所以你出来,我们要去。”
应鸾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刻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陆宴行也做好了万全准备,他给她的手上带了一个手环,只要她离他超过一定范围,甚至妄图摘下这个手环,就会提示她的位置和行为。
他现在对她的控制已经不加掩饰,应鸾直言不讳:“你这是在给奴隶带项圈吗?”
“……不是。”
他强行拉着她的手:“走吧。”
陆宴行带着应鸾来到了警察局,夜间的警察局本应该安静一些,但突然来了这么一件大案,所有人都不得不紧张起来。
所有人都在胡乱奔跑着,应鸾看着一个拿着档案袋擦肩而过的警察,袋子里装了一个断裂了一半的小提琴。小提琴的琴弦已经崩断,凸起的木质尖刺上沾满了血。
注意到来人,警察转过头来对他们说:“你们就是家属?”
“是的。”陆宴行说。
“这件事情很复杂……”警察叹了一口气,“公爵夫人用酒瓶砸晕了公爵之后,又用琴弦将他——”
他看了一眼应鸾:“您一定就是应鸾小姐吧?公爵夫人……哦不,嫌疑人说想见您。”
“走吧。”陆宴行回过头来对应鸾说。
走到尽头的审讯室,陆宴行先让应鸾在外面等待,自己先走了进去。
整个审讯室空无一人,灯光却开得很亮。甄玉坐在椅子上,柔顺的黑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整张面容,也着挡住了全部的光线。她好似睡着了一样安静,连有人进来都没有发觉。
陆宴行在她的桌子上敲了敲。
甄玉立刻抬起头来,看清了来人,她嗤笑一声:“怎么是你,应鸾呢?”
陆宴行毫无表情:“她在外面。”
“哦,感情真好,连这都要陪同。”
陆宴行笑了一声:“确实比您和父亲的感情好很多。”
甄玉抬头看着他,从他的五官上掠过。
真像,长得太像了,甚至连神色都是一样的恶心。她心中厌烦,面上也不加掩饰:“我杀了你的亲生父亲,你不在意?”
“我为什么要在意?”陆振有对他尽到过一点父亲的责任吗?
漠视、冷淡、轻蔑,他这么久以来只感受到了这些,甚至对一切有预兆的谋杀都无动于衷,甚至暗中推波助澜。
“真是冷血……陆家人都一样的冷血。”甄玉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想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