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没一会儿,庆阳长公主就来了,不止她来了,安乐县主也一起来了。
一进屋,见苏月坐在那儿,安乐县主眼底的刀子就亮出来了。
虽然长宁侯府上下打心眼里不欢迎庆阳长公主,但架不住人家身份尊贵,怠慢有罪,老夫人都得起身给她行礼,苏月自然也要了。
庆阳长公主虚扶了老夫人一把,道,“苏老夫人快免礼,我长公主府的丫鬟办事疏忽,连累苏老夫人受惊了,那笨手笨脚的丫鬟我已经狠狠处置了,还望苏老夫人见谅。”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庆阳长公主是为赔罪而来,还帮大夫人恢复了诰命,老夫人道,“长公主言重了,丫鬟也不是故意的。”
“长公主,请坐。”
庆阳长公主先坐,老夫人才在罗汉榻另一边坐下。
庆阳长公主笑道,“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安乐和府上大姑娘之前闹了些不愉快,苏老夫人要真因为我府里丫鬟摔了,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
说着,庆阳长公主看向自己女儿,见安乐县主一脸不快,庆阳长公主道,“安乐!”
安乐县主瞥过脸去,庆阳长公主一脸无奈的看向老夫人,“安乐和府上大姑娘没有深仇大恨,只是她打小就亲明王这个舅舅,明王不喜府上大姑娘,她替明王抱打不平,才处处针对府上大姑娘,如今明王都要迎苏大姑娘回去了,他们夫妻恩爱,安乐倒是里外不是人了。”
这话老夫人就不爱听了,明王不喜她孙女儿,不是她孙女儿的错,他一个战神王爷欺负她孙女儿还不够,安乐县主还替他抱打不平,对她孙女儿落井下石,仗势欺人,安乐县主里外不是人是她自找的,可没人要她掺和进去。
只是这些话,老夫人强忍住没说出口,拨弄着手中佛珠道,“好事多磨,要月儿和明王之间没这么多磨砺,他们的感情也未必有现在深,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老夫人这一番绵里藏针的话,听得庆阳长公主脸上的笑都维持不住,三太太还雪上加霜的来了一句,“可不是,大夫人为救老夫人您摔伤脸,都没等侯爷去找,明王就把祛伤疤的药膏送来了,急大姑娘所急,我瞧着明王是真把大姑娘捧在手心里宠着了。”
苏月多看了三太太一眼,平常三太太极少说话,没想到一开口,就是往庆阳长公主脸上扇巴掌,二太太和四太太都没这胆子,当然了,也可能是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三太太绝对是府里几位太太里最聪明的。
三太太帮老夫人回击庆阳长公主,得了老夫人的欢心,因为她只是庶房,在庆阳长公主看来,只是愚笨,心直口快,都不配她动手拿捏。
庆阳长公主一肚子火,她亲自登门都要不到的药膏,明王主动往长宁侯府里送,这哪是把苏月捧在手里心宠,都快把苏月,把长宁侯府捧上天了!
庆阳长公主强忍怒意,看向苏月,苏月那一脸的娇羞,更像是一捅热油浇在她心头,顿时火冲几丈高,气的需要端茶喝,才能压住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庆阳长公主把茶盏放下,大夫人走了进来。
大夫人给庆阳长公主行礼,庆阳长公主道,“大夫人的心性,本公主佩服,那么高的台阶滚下去,我还担心你要卧床十天半个月。”
大夫人站直身子道,“我也没想到那么高的台阶滚下去,只是摔脱臼,脸受了些伤,虽然皇上夺了我的诰命,但侯爷没有休我,大姑娘依旧得唤我一声‘母亲’,我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侯府就没法给他们操办喜宴了。”
苏月有孕在身,大夫人的死活影响不了她进明王府,但能影响明王怎么接她回去。
大夫人要昨儿摔死了,喜事肯定是办不成了。
当然了,苏月不信大夫人会为了搅合她的喜宴,拿自己的命设局,但她也没必要当着庆阳长公主的面说这话,她怎么嗅出两人之间有些针锋相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