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令得了好处,消停两天也在情理当中。”
顾时矜捧起茶水饮了口,眸色从容:“如今这也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日子安宁不了多久。”
裴晏也在此刻轻动唇瓣:“据我所知前两日检察官便离开了京城,前往海津。”
徐煜好转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忍不住扁了扁嘴:“这清闲日子还没过上两日麻烦,那么快就要上门了。”
“检察官?”
沈确挑眉,放下了碗筷:“监察官专门查污贪腐,香料的事和检察官搭不上边。”
裴晏悠悠然地瞥向他,好心出声解释:“香料的事检察官的确管不住,也懒得管。
可若是涉及官员相互袒护,利用官职收买人心,检察官也就派得上用场了。”
徐煜的眼皮子狠狠跳着,有些不安:“这么说,检察官还是县令请来的?他并非真正想要顾家买通,而是趁此机会想让顾家倒台?”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这种小事还不至于扳倒顾家。
可要是无数件小事堆在一起,小人继续在暗中折腾,对顾家而言也是件棘手的事。
席靖修还活着,谁也保不齐他会在私下折腾什么幺蛾子,小心谨慎总归没错。
“谁说只有县令一人请了检查官?”
顾驰骋开口了,低沉的声线夹杂着无数深意:“我也请了检察官,接下来有热闹看了。”
*
衙门。
县令正在修剪花草。
戚氏在院中和面包饺子。
“县令!”
官差匆匆而至,面上带着灿笑,迫不及待宣布喜讯:“检察官到了!这会已经进城了!”
县令眉眼一弯,兴冲冲地放下修剪花草的铰刀:“想必这会检察官正在往徐家赶,多带些人手,我们也去趟徐家。”
“检察官?”
戚氏略为不解地望向面前的两人:“我记得监察官是专门查污贪腐,而且只查朝中官员。
徐家世代从商并没有人从政,监察官去徐家这是做什么?”
县令心情大好,也有耐心多解释两句:“徐家没有人从政,可顾家有,徐家杀了山儿不肯承认,无非是仗着背后有顾家撑腰。
倘若顾家倒台徐家也会跟着倒,自然也便嚣张不起来,我们也就能为可怜的儿子报仇雪恨。”
戚氏暗暗握紧了拳,不再多说。
县令满心愉悦,并未留意到她的神色转变:“夫人,你就随我去趟徐家,今日我们就能为山儿报仇雪恨!
顾家利用权势为虎作伥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顾家这一倒,朝中可是有不少官职空出,我升官的机会也就来了。
到时你便好好准备,我们也是时候搬离海津前往京城。”
顾家羽翼丰满,朝中或多或少有不少顾家人,早就有无数双眼睛盯上顾家这块香饽饽。
他若能扳倒顾家,从此以后衣食无忧,也能在官场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