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胜的步伐立即停了下来,面上扬起道灿笑:“两万两千银两,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我只能给你两万两。”
席靖修握紧拳头,隐忍着愠怒:“一个小丫头罢了,压根不值这么多,再多侯府是不会掏的。”
楚胜切了一声扭头就走,嘴里还不忘出声:“没钱还想赎人,你们两个手脚都麻溜点,赶紧将人拖出去。”
两名小厮继续押着席萱萱。
席萱萱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两个小厮有意放慢动作,所以耗了半天也没能将人拖出去。
萧媚急了:“侯爷,这是我们身上仅剩的家当了,再多的实在掏不出来了。”
“你的首饰盒里不是还剩下几件吗?一并掏出来吧,钱财乃身外之物,当务之急是救人。”
席靖修不假思索道,还不忘出声安抚:“你那些首饰也能值个千两,剩下的我就找母亲要。你的付出我都看在眼底,待日后我升官后绝不会亏待你。”
萧媚耷拉着张脸,面色难看得很:“侯爷,我那些首饰卖了,日后若是缺钱连生计都是问题,总不能让孩子们喝西北风去吧。你还是直接找母亲要两千两吧。”
剩下的那几件首饰就是她的命根子,谁都不能碰。
为了救人她已经牺牲自我,能卖的都卖了,仅剩下这几件都要卖的话,她还不如直接和楚胜拼命。
席靖修迟疑片刻,终是点过了头,步履蹒跚地朝着老夫人走去:“母亲。”
看到他这副不怀好意的模样,老夫人的眼皮便不自觉跳动了几下,下意识朝着身后退了两步:“你不去筹钱赎人,朝我走来想干什么?”
“母亲,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席靖修将声音压得极低:“我们已经将能卖的都变卖了,可身上却还差两千两,能不能从你那要点。”
一听是来要钱的,老夫人的面色立即有了转变,咬着牙望向了顾时矜:“时矜,大家同在侯府是一家人,侯府有难理应齐心协力携手相助。”
“侯府有难事,是该齐心协力。”
女声落下,老夫人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也在此刻稍微放下了。
顾时矜的后一句话,却让她的心再度悬起:“可是萱萱并非侯府人,我没理由帮一个外人,实在要帮,那我也只能让大厨房多做点好吃的,为她接风洗尘。”
似有只手卡在席靖修的嗓子,脖颈难受得很。
侯府不认席萱萱,也是为了颜面。
谁能想到,反而成了顾时矜拒绝帮忙的由头。
“可……”
老夫人张了张嘴:“终究是条人命,难道你就忍心眼睁睁地看到一条生命在你面前被活活打死吗?”
顾时矜一笑而过:“世间可怜人千千万万,总不能只要可怜就必须帮,侯府有那个能力帮衬成千上万毫无价值的人吗?”
她这番话也是在告诉席萱萱,若无价值,便不值得她出手相助。
席萱萱眼中含泪,睁着双大眼朝着她所在之处望去,眼神格外坚定,似想通过眼神回应这句话,她是有价值有用的人。
老夫人伸手揣了揣衣兜,想到要自己掏银两就连嘴都变得锋利:“我们自然是没能力帮那么多的人,但也得力所能及,能帮一个是一个。
眼下就有一人需要帮助,我们侯府也不是那种无情之人,你就想办法帮帮这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