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福晋才二十岁,自己岳父、岳母四十几岁还生了幼子,还有张英夫妇,年过五旬还添一嫡幼子。
万一日后,福晋再次有动静,生下二格格、三格格、四格格……
得未雨绸缪……
九阿哥望向紫禁城的方向。
汗阿玛虽是皇帝,可是怜弱,也有爱子之心。
他就往枕头上一躺,道:“爷脑仁儿疼,传姜太医过来……”
何玉柱吓了一跳,转身就要往外跑。
“站住!”
九阿哥见状,忙坐起来呵斥:“做什么死?大衣裳都不穿就往外跑?”
何玉柱眨了眨眼,仔细看了九阿哥两眼。
“笨死了!”
九阿哥瞪了他一眼,又躺下了。
何玉柱就拽了袍子穿上,才加快脚步外往外跑。
又怕惊动西厢房的人,他这脚步就变得轻缓。
等到姜太医跟着何玉柱过来时,就见九阿哥蔫耷耷地躺在那里。
“九爷……”
姜太医仔细看了他脸色,道:“您这是夜不寐?”
九阿哥摆手,带了几分无力,道:“睡着了,就是噩梦不断,叫人心惊肉跳的,喘不上气来……”
姜太医就将脉枕放好,示意九阿哥伸手。
脉动而弱,动即为惊,弱即为悸,确实是受了惊吓。
只是这动的过快,有些急迫,“弦而激,曰怒”。
怎么还有怒脉的表征?
姜太医捻着胡子,有些心虚。
夫妻情深,福晋临时生产,这九阿哥受了惊悸说得过去。
可这怒脉打哪里来的?!
自己怎么手生了?
见他半响不说话,原本放心的何玉柱都不放心了。
“姜太医,我们主子这是……”
何玉柱问道。
姜太医斟酌着说道:“九爷是赶上福晋生产,有些五志过极,心神不属,才夜半惊梦,先喝安神汤,等九爷明早睡醒了,我再来请脉。”
府里药房的药材齐备。
只是这半夜三更找药,听着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