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博文说:“一个很好的地方,那地方是没有苦痛和没有欺骗的极乐之地。”
我还没参透傅博文这句话,外面便有几个服务员端着早餐走连进来,他已经擅自为我决定要不要吃早餐的事情。
可我刚吃几口,傅博文看了一眼时间,说了一句:“我也算对得住你了,之后的事情就看他对不对得住你了。”
他这话落音,他看了门外两个保镖一眼,他们双双走了进来后便又再次将我钳住,我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我只知道车子一路朝着荒山野岭开去,越往后开,我便越心惊,因为此时的傅博文完全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我们两个人结怨太深了,他会对做什么这完全是说不准的。
可我没有挣扎,也没有多废话什么,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看向车窗外陌生的风景,直到车子停在一栋未完工的楼盘前。
那两个保镖将我从车上拉了下来,动作非常的粗鲁,他们带着我上了一架摇摇晃晃又光秃秃的施工电梯,当电梯缓缓升起,感觉自己的脚离地面越来越远时,我终于有点怕了,因为我从小怕高,当四面八方的冷风朝着我脸吹过来时,我脸上的血色瞬间跌成惨白。
站在我对面的傅博文看到我这模样,他轻蔑一笑,问我说:“这就怕了?”
我不断在心里命令自己一定要冷静,可奈何失重感太严重了,我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上牙和下牙已经不受控制的相互碰撞着,说的话也带着抖音,可我还是勉强的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我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傅博文看着脚下的风景说:“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为我这半年讨一个公道。”
我说:“公道?”
傅博文见我一脸迷茫,他冷笑一声说:“你根本不需要知道什么。”
电梯还在往上深,就在我一不留神中,忽然骤然停了下来,我整个人吓得双腿瘫软的坐在了地下,傅博文见我这样子,一脸的看不起说:“瞧你这点出息。”
他哼笑了两声,便提前从电梯内走了去,那两个保镖才将瘫软在地的我给提拉了起来,他们将我带到一个空荡荡都没有栏杆的天台后,竟然从一个袋子内拿出一捆特别粗的绳子,将我推到地后,便用那捆绳子在将我捆成一个麻花状,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刚想大声问傅博文到底想干嘛,可其中一个人直接往我嘴上贴了一截胶布,我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们将我捆好后,便抬着我朝天台边缘走去,站在一旁观看的傅博文悠闲的指挥说:“轻点儿,别还没等人到,就给我把人摔死了,到时候你们可赔不起。”
那些保镖在傅博文的叮嘱之下说了一句:“是。”他们的动作变得越发小心了。
在我终于明白过来傅博文要做什么时,那两个保镖忽然往我楼下撒手一抛,我身体急速往下坠落,平时那些被我们称之为风的东西此刻根本只能用刀来形容,将我全身包围着,在我身体每一处都用力刮着。
我惊恐的瞪大眼睛,那些刀子一样的风将我眼睛吹得差点失明,我看不清楚眼下是什么,因为我身体坠落得太快了,我以为自己一定会摔成肉饼,头炸开血花时,可身体瞬间被一股力道给吊住了,我身体在半空中剧烈晃动着。
在那一刻,我仿佛进入了一个无声的世界,那里没有光,没有风,没有房屋,没有树木和人,黑漆漆一片,只有我沉重的呼吸声。
一声高过一声,这种感觉就好像生命在倒计时一般,仿佛随便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我的脉搏便会停止,再也呼吸不到任何空气。
好久好久,当我身体终于在半空中静止,那刀子一样的风在我皮肤上终于柔和了一点,我才从那无声的世界中自我突破出来,我死死吞咽着,想让自己的呼吸声没那么巨大,我知道我还没死,我还活着,我没有摔成肉酱。
我睁开两眼,自己果然悬在空中。
上方传来傅博文的声音,他大声问了一句:“栗小姐!你是否还好?!没被吓着吧?”
此时的我,已然没有任何理智再去回应他任何问题,何况是他嘲笑式的问题,我只能咬紧牙齿来放松自己,不断在心里说不要紧张,一定不要紧张,大不了就是一死,虽然这种死法非常的难看又惨烈,可死了,就不会再有痛苦,这时的疼只是一瞬的事情,怕什么,死一点都不可。
我不断在心里给自己灌输这种思想,很神奇,竟然真的就冷静下来了,我看清楚了自己的身下的一切。
自己离地面还有四十米高。
上方的傅博文没有听到我的回应,他笑声在空旷的四周更为大了,他说:“不用害怕,我不会决定你的生死,虽然我恨不得你现在立即就去死,可还有这么多事情没有办理,你死了,对于我来说就真的太可惜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站在边缘看向吊在空中的我,嘴角的笑冷了下去,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自言自语的说:“该来了。”
这极其小声自我呢喃的话很快便被风给吹三,没多久,这栋光秃秃的大楼果然传来车的声音,声音非常大,似乎来了很多人。
傅博文站高楼上眯眼看着,接二连三三四辆车正好停在大楼下,第一辆车内出来两个人。
四十米的距离,而且我还是倒挂,血冲脑顶压迫着自己的脑袋的情况下,我还真有些看不清楚来的人是谁,只看见有一个黑点抬头往我上空看了一眼。
我看不见那人的脸,可这安静阴森的大楼里,忽然传来一声不算特别尖锐但也并不特别微弱的电话铃声时,底下传来一个男人的说话声,他声音特别沉稳的喂了一声。
楼上传来傅博文的说话声。
他站在边缘看到楼下的黑影,嘴角带着痛快的微笑说:“不是说不要带人来吗?这是我们两兄弟之间的问题,你把别人带来了,你觉得合适吗?”
楼下的人听傅博文的声音后,又再次抬起脸眺望了上来,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天台边缘的傅博文。
而傅博文语气内的戏谑终于消失,他脸上的神色带着杀气,他说:“你自己上来,如果你的人敢靠近这大楼半步,我就把吊住这女人的绳子给隔断,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四十几米,不死也得残吧?我的好弟弟。”
傅纪琛说:“她要死了,你陪葬就好。”他像是又想到什么,又轻描淡写加了一句:“哦,不对,还有你袁姿。”